手可得,看过遍后便丢在旁用来垫桌角消遣玩意儿,于书主人,却是视若珍宝存在,是不属于“皇帝”,只属于“凌烨”别样颜色。
他不厌其烦地校对着每处错漏,遍又遍地读这些看似粗漏却写尽人间百态话本,这些都是九重阙里寻不到红尘可爱。
也许在这些书面前,他可以脱去九州帝王外衣,摘下繁复沉重十二冕旒,不再肃严威重,巍然沉静,看见有趣桥段会笑,观阅悲离故事会哀。
但这样“凌烨”不能被别人看见,话本也要藏起来。
现在那个偷偷藏话本人,就坐在前面龙椅上。从楚珩脚下地毯出发,要绕过屏风,踏上御座丹陛,走上许多步,才能靠近他。而平日里御前侍墨书房当值,与他之间只相隔着三步。
距离分明是长,可此刻楚珩捧着这些页边卷角话本,却觉得自己离那个叫“凌烨”人好像近点,比三步还要近。
但也越加心疼。
要是能早点遇见他就好。
楚珩低眸看着手上书,心里忽然想,如果能早点遇见凌烨,说不定可以帮他多带几册话本。
漓山藏书阁里有各式各样话本子,楚珩记得有几册写得极好,漓山开在帝都书局里也有,很受读者欢迎。
改天出趟宫,可以偷偷藏进衣襟广袖里带过来,恰好,凌烨话本里没有宣熙八年,他可以帮他补足,还能多补两册,就说是作为……作为他帮自己出气回报,楚珩思及此,不禁弯起唇角。
这会儿前殿很安静,落针可闻,陛下正在替他欺负人。
楚珩眉目舒展,索性盘膝在地毯上坐下来,打算看看凌烨眼中红尘烟火——也许看过之后,可以悄悄地再走近他点。
楚珩随手拿本宣熙七年书,看名字就知道讲是风花雪月,与子偕臧。
当他翻开扉页,入眼却不是著书人姓甚名谁,铁画银钩八个大字径直闯入眼帘——“心匪石,不可转也。”
楚珩微微怔。
同样是陛下笔墨,笔势却和校对错漏简静小楷截然不同。
楚珩在心底默读遍,指腹轻轻描摹过上面墨迹,眼前仿佛浮现那双执掌大胤九州天地乾坤手,握着山河社稷笔,蘸着江山不老墨,落笔字字磅礴千钧,笔画力透纸背,仿佛是在下定什九死不悔决心样。
可这样落笔镇山河八个字,却偏偏是写在册看似与之格格不入情爱话本上。
……
凌烨处置完徐劭,绕过屏风走进来,就见楚珩正坐在地毯上,看自己以前偷偷藏起来话本。
琉璃窗扉透进来天光洒满室,红木案几上两杯清茶在和光里冒着细细热气,显然才斟不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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