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还疼着,别打好不好?”
“疼?”凌烨碰到笔架手丝毫不作停顿,拈起支朱笔,饱蘸朱砂墨后在奏议录上落下几处朱批。他提着笔向楚珩睨去:“从你来御前到现在朕打过你几次?你是怎疼,手伸出来朕瞧瞧。”
楚珩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心虚地错开陛下目光,微微低下头,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什话来狡辩。
凌烨知他不过是察言观色见自己神情冷凝,便以为是奏议录写不好,怕自己会动笔责罚,提前求饶罢。只要能不挨打,什话都说出来,也不知这性子是怎长成,凌烨心里觉得好笑,将素纸递给楚珩,似笑非笑道:“不错,较前些时候条理清晰许多。”
楚珩松口气,接过奏议录,小声道:“臣有好好记……”
凌烨“嗯”声,在御案后坐下来。
时已至冬月,帝都转寒。楚珩今日换身冬衣,依旧是天子近卫服制,白底织金袍子,衣边上镶绣着赤色祥云纹,同样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比旁人多出几分霞姿月韵。
他垂首站在御案边上,正凝神细看奏议录上御笔朱批,从窗棂漏进来暖光斜斜扫在他侧脸上,勾勒出精致眉眼。
奏议录上凡是朱笔点过地方,陛下都在旁边批红,将他疏漏之处尽皆补全,落笔格外耐心细致。
楚珩认真看过,捏紧手中素纸,抬眼偷偷朝陛下方向看眼。
这眼却没能收回来,抬眸才发现陛下竟也在看他。冷峻眉眼在天光映照下柔软线条轮廓,陛下面容沉静,眉宇间看不出喜怒,只有唇边衔点似有若无笑意——在楚珩抬头霎那,闪而逝,隐入沉静如水神情里。
楚珩微微怔,还是在陛下眼底深处捕捉到那缕不易察觉浅笑。
他低下头看看奏议录上耐心详尽朱色笔墨,顿觉传言所说天子处政喜静,与他这些时日在御前境况其实相悖,不由开口问道:“陛下之前为何直不曾擢选御前侍墨?”
他说完才惊觉这话唐突至极,甚至有窥测圣意之嫌,连忙低头道:“臣失言。”
凌烨却并不在意,只轻描淡写道:“从前太后掌政,身边都是太后人。”
他眼底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楚珩心里感觉有些闷闷,饶是他在远离政事漓山,也是知道,当今圣上是嫡,但却不是太后儿子。
先皇驾崩时候,今上十四岁,主少臣强,太后自然而然地揽过朝政大权,从此再没提起过还政于皇帝事,直到两年前齐王之变。
如今是宣熙八年,陛下已在帝位八年之久,却也不过才手握天子权柄两年有余。
从前身边都是太后人,从前御案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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