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手,大声喊道:“云非!和北殿打架,速来!”
云非眼前亮:“这就来!”他转身拍下楚珩肩,又叫来个今日在藏剑阁当值同僚,三两句话就将陪楚珩选兵器事交出去,自己抄着剑忙不迭地跑去打架。
楚珩心绪纷乱,和那同僚略说几句话,随手在藏剑阁进门处拿把剑,便独自顺着来时方向走回去。
时辰接近晌午,凌烨从宫城前廷问渠阁中踱步出来。
近来朝中杂事诸多,有几件事他有些犹疑,时间拿不定主意,便来问渠阁中查阅古史典籍。
翻上午书,眼睛酸涩得厉害,他心情烦乱,不想人跟着,就屏退左右,独自出来散散步。
问渠阁同藏剑阁样,都在武英殿后侧,中间隔着座园子。这里平日没什人,三两桂花开得正好,清幽静谧,很适合散心怡神。
凌烨正四处随意走着,忽见有个人影转过回廊往这个方向走来。凌烨眯眯眼睛,在石阶下停住脚,来人腰间佩剑,身上像是武英殿新人服制。
那颀长身影愈行愈近,树隙间漏下来天光交错落在他身上,光影模糊面容,只勾勒出个朦胧轮廓。或许是距离缘故,光线明灭交错间,竟无端给人种出尘错觉。
他微微低头系着袖带,从回廊尽头逆光走来。抬首刹那,仲秋晌午温柔阳光悉数撒在他脸上,却晕不开眉目间风霜冰雪。
满目清冷,也是满目昳丽。
凌烨忽然就想起少时读过首诗,其上言:“公子只应见画,此中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从前初读不以为然,觉其辞过甚。直至今日方知,诗间二十四字,字字应景,笔笔珠玑。
惊艳不过须臾,凌烨真正注意到是他双眼睛,应该是在出神,但又不像是寻常凝神沉思。
那双黑白分明眸子里是片空茫静寂,神采全无。没有情绪,也没有光亮,沉静到近乎寂灭,世间颜色到他眼底,仿佛全成水乌沉沉黯淡。
凌烨倏然觉得有些惋惜,这样双眼睛,嗔笑怒骂,随便点缀些情绪、揉进些色彩,都该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可偏偏却是灵魂出窍般,空洞失神。
像是画中人,但也只是画中人。
楚珩确实在出神,眼帘微微垂着,每步都走得很慢。凌烨站在石阶下,直到走到跟前他才恍然惊觉,下意识停住脚步。眼里空寂在回神瞬间悉数敛去——或者说掩藏起来,目光凝聚落到凌烨脸上。
他站在回廊和石阶交界处,澄明日光映在眼底,光泽流转间,眉目舒展眸光璨然。
这刻,人从画里走到烟火人间。
切都生动热烈起来,方才觉得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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