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那句话笼起层浓浓雾气,掀不开也吹不散,密不透风地包着他,缩在雾气里叶涞好像变小,双肩塌陷,坐在床边后背佝偻着,动不动,毫无生气。
抬头眼巴巴望他这眼,让盛明谦想到年生草本植物,就快到凋零季节。
是无奈,无助,失望,无能为力虚弱,也是妥协。
可是,他到底又是在妥协什呢?
盛明谦从没见过这个模样叶涞,结婚这五年,他们压在协议外壳下,头两年叶涞对他更多是隐忍,还有言听计从。
结婚头两年叶涞,跟在当年《生剥》试镜酒店走廊上从身后喊住他,请求他再给他次试镜机会叶涞,跟刚进剧组里那个努力张扬,开朗又无所顾忌叶涞判若两人。
他没去探究过那份变化原因,又或是,那些都仅仅是叶涞伪装而已。
而这两年,叶涞面对他时不时冷言冷语,不是插科打诨撒娇耍赖迈过去,就是用同样方式反击回来,后者少,不软不硬求饶时候更多。
他们关系从床上开始,见面除做就是做,偏偏叶涞长张极具迷惑性脸,多看眼就容易让人陷在那双满是吸力漩涡里,而叶涞在床上说话更是三分真三分假,混在起让人难以分辨。
盛明谦总觉得自己很多时候都看不透叶涞,以前看不透,现在依旧看不透。
隐忍,张扬,阴郁,攻击,伪装……
到底哪面才是真实叶涞?
有时候盛明谦又觉得,无形中有什东西在拉扯着他,这种拉扯不是天两天才有,时不时就抽他下,像有根线在摆弄着他,左下右下……
叶涞重新坐好,给院长掖掖被角,同时收回视线,不再看盛明谦。
盛明谦无声吐口气,收回跑远思绪,掏出烟盒出病房,走到吸烟区抽烟——
院长癌细胞扩散转移,现在又出现些并发症,胸腔积液导致腹部水肿,呼吸困难,院长会儿是清醒,会儿又糊涂。
第二天早上,医生查过房就给院长上呼吸机,外面天已经亮,但还阴着。
叶涞在病房里陪护,顾不上盛明谦,昨晚他趴在病床边睡着,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跟盛明谦靠近脚步声,几分钟后脚步声又出病房。
叶涞以为盛明谦已经走,送医生出病房门时候推门,就看到盛明谦坐在病房外长椅上,握着手机在打电话。
“涞哥哥手机关机,对,他在照顾院长妈妈。”
“嗯,院长妈妈没事,医生在给她治疗,好之后就能回去。”
“可能要过段时间。”
“小鱼乖,要听话,好好去学校上课。”
盛明谦几句话,叶涞已经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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