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
？”
这已经是盛明谦第三次问时间，林瀚躺在沙发上都快睡着，被他
推又麻利儿坐起来看看手机。
“才七点，”林瀚揉揉眼，“昨晚没睡好，
太困，刚刚打呼噜吗？”
盛明谦面无表情：“打，震耳朵。”
林瀚站起来搓把脸，盛明谦冲他伸手：“给根儿烟抽。”
“医生不是说你不能抽烟吗？”林瀚摸摸兜，兜里有烟也没给他，“给你烟，叶涞回来肯定要跟闹，你不能祸害人。”
盛明谦隔着纱布看东西，“根没事儿，他不会跟你闹。”
林瀚没给他，去厨房想找点喝
东西，打开冰箱门时候“嚯”声：“叶涞冰箱塞得可真满，什
东西都有，不抽烟，给你拿瓶果汁吧，还有这多冰啤酒。”
林瀚给自己拿是啤酒，给盛明谦拿是橙汁：“对，你跟叶涞协议时间快到吧，后面你跟叶涞准备怎着啊？”
盛明谦摸摸眼睛上纱布，眼睛看不见，人也不可避免地比平时稍显呆滞，他仰头喝口果汁：“再说。”
“什叫再说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哪那复杂。”
盛明谦闷头喝果汁，没再回答林瀚问题。
林瀚咕咚咕咚喝半瓶啤酒又问：“你知道叶涞前段时间去找吗？他想要《世界枝头》男主，给他安排电影试镜机会，那个角色你真不给他？”
“他不合适这个角色。”盛明谦依旧是沉到发冷声音，声音不起不伏，陈述事实。
“怎觉得叶涞挺合适，无论是从形象还是气质上都很符合人物形象，别看他平时总是笑嘻嘻，总觉得他身上自带那股矛盾又忧郁质感，还有点儿……”
林瀚举着手里啤酒罐想半天也没想出合适词，鼻子里拖长声音嗯半天。
他直没说出来还有点儿什，盛明谦出声：“还有点儿什？”
“还有点儿……变态气质在里面，”林瀚放下啤酒罐，解释说，“当然不是说那种恶心人变态，是心理上扭曲，之后他自己又努力想抻直那种‘变态’，小说里柏雨笙真很惨，如果是他估计已经死好几回，叶涞他总给种能绝处逢生，死不也活不透彻，但又让人抓不住，不知道该怎形容，说不好这个感觉，哎，你是拍电影，你倒是跟说说看，那是种什感觉？”
从喉咙吞进去果汁很凉，纱布蒙着眼，眼睛里不是纯黑，更像是深处片空无地带，短时间虚渺感会让人平静，长时间则相反，会让人焦躁不安，还有无法忽视恐惧，盛明谦自认为自己不是软弱人，但看不见这几天里，确让他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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