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程幻舟在程省屋子里躺夜。
他睡得不太安稳,可能是因为那张凹凸不平、皮质泛黄变硬又过于狭小沙发。
程幻舟没有进程省房间,可能是因为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距离感。
他盖条从行李箱内拿出来毯子,把自己裹住,蜷缩起来。
这样姿势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在白夜城度过许多个混乱夜晚。
意识里他好像在逐渐变小,面前回放过他倚在白夜城沙发上,象征欲望紫红色灯光忽明忽暗,身体柔软Omega爬过来,外衣褪到半,伏在他腿上,散发出来信息素味道甜甜,好像很依赖也很喜欢他。
程幻舟却推开对方。
时光像开倍速样飞快逆向流动,接着,是他躺上手术台,在差点摘除腺体前被赶来陈医生劝回、杜尽深在他眼前离开背影、他十八岁盛大生日、他独自前去地下诊所……
直到程省入狱被带走以前。
他迄今为止人生就是以这个个支离破碎片段组成而来。
他有时觉得最早自己还和程省与薛兰住在起那段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事。
薛兰并非个完全满分母亲。
她总是很爱消费,嗜好获取、囤积与装饰,也养过好几只宠物,各种名贵猫猫狗狗都有,尽管伺养它们和清理粪便这些杂活全都由保姆负责。
薛兰般只喜爱那些小动物几周,起初会给它们顺毛,逗弄阵,然后没兴趣就丢在边,送给朋友。
她也会常常温柔地抚摸小程幻舟头,给他唱舒缓歌谣,哄他入睡。
每当这时候,程幻舟仍体会到眷恋。
他觉得自己与薛兰喜欢那些小动物没有特别大区别,但他也得到过爱。
程省早年生在个清贫教育世家,父母及祖父母都是高知教师,程省本人却发家很快,二十四岁名校毕业就进那家被戏称为“包裹着人类脸庞巨大吸血乌贼”国际著名投行。
他在其中适应良好,并路高升,似乎走向另个极端。
程幻舟那时见程省次数属实不多。
隔三差五他放学回家,面前桌上放着只包装精美礼盒,里面可能装着男孩子喜欢飞机模型。
他便知道,是爸爸回来过。
第二天早上,屋子外传来人声,程幻舟从浅眠中睁开眼。
浑身酸痛,脖子有点扭到。
他知道这附近会有来进货批发商贩路过,程幻舟懒得在意身上不适,坐起,扯扯衣服,推门出去。
外头不少早起居民,站在摊位前闲聊。
他出门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感觉比昨夜里好些。
他在人前中瞧见个眼熟女性,有几次他来时正好碰上对方来家里送菜,便知她就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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