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门前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上面缀着珠子彼此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夜晚显得分外明显。
厅内只点盏壁灯,光线明暗界限也就格外分明。
光与影在昏暗环境里纠缠,两个人呼吸也在纠缠。
他们实在离得太近,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彼此,像最暧昧情人。
可又有似是而非杀意自无形中升起,再消失在流苏珠子碰撞声中。
良久,贺真抬起手,轻轻握住时踪手腕。“在你看来,你是什样人?你是不是从来把自己想得很坏?”
时踪不答话,只盯着贺真眼睛。
贺真拿不准他此刻情绪,只再道:“纯粹恶人,不会在想要下手时候阻止。
“纯粹恶人,会毫不犹豫地推出去,让当那个‘内*’。
“纯粹恶人……不会在那个时候,说想要送给朵花。”
时踪弯着眼角笑。
不同于刚才那藏着试探刻意微笑,这会儿他笑容里总算倒多几分真心实意。
他上下瞥贺真眼,问道:“还惦记着那朵花?”
贺真点头,很正经地回答:“惦记。可惜,你说把它弄坏。”
“是坏。改天赔你。”
“好。记住。”
“所以你想表达是……?”
贺真握着时踪手上移,转而覆上他手背。
喉结上下滑动下,他注视着时踪眼睛,直言不讳道:“所以并没有喜欢上个恶人。”
这刻,那些久远、与地狱相关岁月与记忆全部远去。
贺真就只是贺真。
少年人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时候,目光赤诚得几乎让人不敢让人直视。
这是贺真第次直白地袒露心迹。
人如时踪,竟也愣下。
随后贺真看着他淡淡笑:“不会伤害你,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你已经受千年罚,后来其实已经做出诸多功绩,包括那套程序语言……”
“是,之前人世间那点事,地狱已经跟清算过。”
时踪脑袋微微歪歪,带动长发浮动,贺真又闻到淡淡香气。
只听时踪道:“但还有泰山府君事。对于他想要犯罪,知情不报,还有助纣为虐嫌疑。
“地狱刑罚又惯严苛,这次回去,会再受多少年刑?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或者说那个余钦,为让心悦诚服地向他下跪,曾向展露过阎王恶相?并且还不止次。”
那幕,时踪光是通过梦境捕捉到些片段,犹是心有余悸。
甚至有次还发生在他们上过床不久之后。
发生过那样关系后,明月其实揣测过,宋帝王对他是否存有些许情愫。
但自见到阎王恶相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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