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而放缓了脚步,循声看过去。只见祁嘉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揉着前额,揉头的那只手的指间还夹了根香烟。
路白菲隔着低矮的灌木丛,安静地看了他半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祁嘉看着比前日消瘦了些。衬衣穿在他身上,腰线那部分收束得像是不盈一握。但他毕竟不是当年那个身量单薄的少年了,路白菲近来见到他,祁嘉多是穿着衬衣西裤,他与这种装束的适配度很高,总带着点斯文冷峻的禁欲感。
祁嘉讲着电话,其间掩嘴咳嗽了两声,不期然一抬眸,看见几步开外的路白菲。合伙人还在手机那头滔滔不绝,祁嘉的声音戛然而止。
路白菲就站在灌木丛的台阶下,面色沉静,有种要等着祁嘉讲完电话的意味。
祁嘉跟合伙人道了个歉,说晚点再联系,然后就匆匆收了线,转身把烟头摁熄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路白菲已经拾级而上,朝他走过来。
祁嘉转回身,看着他,待到两人之间只差一步了。祁嘉低声叫路白菲,“路哥。”
他声音还有点哑,人看着也苍白,没什么精神。
路白菲说,“生病还抽烟。”语气平铺直叙的,听不出来是在责备还是在关心。
祁嘉笑了笑,点点头,“不抽了。”
“我没有瘾的。就是有时候忙起来,找个东西提提神。”他又道,其实还想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抽了”,转念一想这话有失分寸,必然要被路白菲讨厌,便压下了没有再说。
两个人继而都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是路白菲。
他说,“祁嘉,早餐以后不要送了,也不要再煲汤了。”
祁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神情好像窒了窒。
路白菲硬着心肠往下说,“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够冷静,希望你能谅解。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做朋友都很勉强,复合也不现实。”
他把拒绝说得清晰明确,不给祁嘉转圜的余地了。
祁嘉听过很多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一个像路白菲这样,声线低沉、口吻温柔,总是让祁嘉感到一种心碎般的沦陷。
“祁嘉,我可能应该早点说清楚,不该拖到现在。”路白菲的语速慢而从容,两手插在裤袋里。可是在这一处祁嘉看不见的地方,他却掐着自己的掌心。
“这个世界上有些感情可能就是这样,没办法再重来一遍。”
路白菲说完以后,没有立刻走掉。大概是想给祁嘉留出一些时间,让他们两人把话说开。
祁嘉缄默得更长些,他深呼吸了一次,才道,“后来我又去看过心理医生,也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诊断的结论是,我的自残行为不涉及精神方面的问题,只是我对于负面情绪的处理有本能的抵抗。换言之,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