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其实路白菲的家庭条件也不错,路家的制药厂近些年发展很好,可是路白菲仍不免对这种花钱如流水的消费方式感到有点接受无能。
祁嘉刚回国,手机支付什么的还没开通,就用信用卡刷的单,外加了一个打包快递到家的费用。
因为消费额度很高,卖场要送他一些赠品。他看了一眼,说不用了,不需要这套不粘锅,饮水机也不用。搞得客服部的工作人员有点下不了台。
路白菲的脸色终于有些难看了,但是仍然坐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待到祁嘉和他一起走出卖场,祁嘉先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太浪费?”
路白菲没有看祁嘉,淡声道,“花的都是你父母的钱。”
这个评价不涉及褒贬,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祁嘉却不知怎么的,忽然因此有点开心。他不喜欢那个以千篇一律温和态度待人的路白菲,这时见他面有愠色,反而像是获得了某种隐秘的快感。
祁嘉说,“也不全是我爸妈的钱,我自己有做点投资,也有收益。”
路白菲这才看向了他,眼神里带了探究的意味,说,“这么厉害。”
祁嘉笑了,也看着路白菲,说了一句,“我这个人,奉行及时行乐主义。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好,下次我改改。”
路白菲脸上闪过一抹来不及掩饰的、讶异的神情。
十九岁的祁嘉好像一点一点剥掉了他最初的那层让路白菲觉得言行冷漠、以自我为中心、缺乏安全感,又智力超群的外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了内心的一角。
当他说出“及时行乐”这种与年龄不符的话时,没有给人一种无知造作的违和感,反倒像是某种求救。
路白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祁嘉神情自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问路白菲,“快六点了,要不要去火锅店?”
他们从卖场离开,在路口等了将近十分钟也没叫到车,干脆就步行了三条街赶去火锅店。到的时候其余朋友都坐在包厢里了,菜也点了,酒也上了,气氛全开。闵杭见到路白菲推门进来,立刻起身,隔空指着他,“来这么晚?自罚一杯,快。”
众人都拍手起哄,说,“还有祁嘉也要一起喝!”
路白菲摇头失笑,把脱下的开衫交给服务员,正要说自己替祁嘉喝了,两杯明晃晃的啤酒已经递到他们跟前。
祁嘉一只细白的手伸过来,接了其中一杯。
路白菲转头问他,“能喝么?”
祁嘉挑眼看着路白菲,笑道,“放心,喝了不发酒疯。”
催促的声音已经围桌响起,他们在众人的怂恿之下也就爽利地仰头喝了酒。然后祁嘉也把外套脱了,扔在包厢的沙发上。
圆桌边还留有两个位置,他们走过去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