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球体撞击地面声音是在辆大货车驶过以后,从阵阵寒风中传来。
很熟悉。熟悉得好像回到高中时代。
辛榕有点恍惚地从石凳上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风吹傻,为什会想起铁路局子弟校那处球场。
手机又开始震动,辛榕有点烦乱地抓把头发,另只手从裤袋里把手机掏出来。
这次打电话是司机陈哥,辛榕犹豫下,还是没接。
他暂时不想回去面对邵承昀。这不是迁怒。
楚喻是楚喻,邵承昀是邵承昀,这点辛榕明白。但在他们之间,似乎又隐隐约约有丝联系。
辛榕刚才,bao走几条街,走得整个人清醒些,可以比较平静回忆上午在豪丽发生事。他想那丝联系,大概是因为楚喻和邵承昀身上都有种居高临下气质,楚喻表现形式更为粗,bao直接,而邵承昀则不容易让人察觉。
这种天生优越感才是邵承昀和辛榕之间壁垒。
——是辛榕不会妥协,而邵承昀或许永远不会站在辛榕视角看待这个世界症结所在。
等到来电自动结束,辛榕又听到隐约打球声。他把手机地图打开,输入子弟校地址,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铁路局附近。
由于今晚是从老宋夫妻所住小区走过来,方向跟过去不同,这块街区也没来过,所以辛榕没有意识到子弟校球场就在隔壁条街。
辛榕念高二高三时,母亲生病住院又四处举债,偶尔他下晚自习,会骑车去那里打野球。
算是排解压力吧,那时候辛榕看不到前路,家中经济拮据,吃学校食堂都要抠抠搜搜地就为节约两块钱,每天都过得很累很操蛋。
打球可以释放下,是他当时为数不多解压方式。
辛榕把手机关机,他想痛快地打场球,别让邵承昀找到自己。然后他揣起手机继续往前走,过个十字路右转,打球声和人声就越来越响亮。
那片球场还是那旧,也还是那吵。可能因为放寒假缘故,打球年轻人比辛榕想象要多,球场里那些穿着单衣矫健身影和周围路人裹着厚外套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辛榕觉得体内血下子热,他太怀念这种感觉。
他从半开铁门进去,扫眼球场里几个半场。上次来这里是小半年前,辛榕过21岁生日那天,正好他轮休,孟冬林他们帮朋友给他庆生。先在附近酒楼弄个大包厢吃湘菜,吃完喝完以后那帮朋友问辛榕接着续摊想去哪儿。
辛榕不喜欢唱K,也不喜欢泡吧,就提议要不打场球吧。
几个朋友都有点无语地笑,说这他妈也太纯情,现在谁过生日还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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