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温哥华冬天还未下过雪,常常阴雨连绵,难得冒出太阳。
祁念举着伞站在酒店门口,耐心等待正站在屋檐下打电话祁文至。
他愣愣看着眼前陌生又别有风情景色,隔着条街路边餐厅外落座不少人,混沌烟火气里依旧混着些许空寂。
天空中有雨水飘进来,祁念眨眨湿润眼睛,想到云城夏天更喧嚣盛大雨;想到几天前还干燥凛冽风;想到与顾飒明凌晨那通电话。他还没缓过劲儿来,那股喜不自持暂时掩盖掉想念本身折磨,和他从出发开始就愈演愈烈茫然无措。
同样在看着这场冬雨郑亦婉还是坐在病房轮椅上,两天前她就从那位助理口中得知消息。
郑亦婉搭在毛毯下双手直在隐隐颤抖。
在孤独地生活十几年,这片已然熟悉却从未找到归属异国他乡,郑亦婉等来她念大半辈子儿子,而根本不用近在眼前,也足以令她泣血又干涸心再次回光返照。
她还能在濒死之前,强烈地感知,最后当回母亲。
阿姨手里提着新鲜买来水果,经过护士站时和护士聊几句病人情况,叹口气,才慢慢往高级病房区域走。
她推开门,看见郑小姐原先正面对着玻璃门被打开,她连忙放下手里水果,边叨念边匆匆跑去关门:“天气这冷,又湿,怎对着风口在吹。”
“护士刚刚说,等会儿医生就会来检查,”阿姨顺带拢拢窗帘,说,“您看见今天花吗?花店里小姑娘,就您之前夸漂亮金色头发那个,说是留开得最好那束,希望您早日康复。”
她回头,发现郑小姐垂着头,眼睛闭上,手里恰好虚虚拿着那束开得最好白色洋桔梗。
她以为郑亦婉是又昏睡过去,便提前叫医生,直到和护工起把人挪回床上时,才发觉不对。
情况危急,祁文至带着祁念赶到医院时,郑亦婉已经被抢救回来,奄奄息地靠在床上,似乎在忍耐身上极度疼痛,喘息吃力。
祁念被留在病房外。
他环视着周围,病房外站着位年纪较大黑发妇女,面色慌张而悲痛,似乎是这次他被爸爸带来看望、病房里阿姨身体已经很不好。而这位妇女转身,迎面看见他时却顿时滞住,眼里饱含泪水就这流下来。
祁念有些不解,也被难得地感染上些悲悯,微微蹙眉,安静地待在边。
病房里,祁文至紧锁眉头,视野里全是那束明晃晃又刺眼白花,他头疼不已,冷声开口:“祁念就在外面,不是告诉你会让你见他,到底是有哪里想不开,嗯?”
郑亦婉张张嘴,发出声音根本听不见,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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