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朝下趴在
被褥上，脸无意识地蹭动，他拧拧眉，眼睛还闭着，眼珠在薄薄
眼皮下转动两下。
过好半天祁念才半睁开眼睛，算是醒。
但脑子还是懵。
这里不是他每天醒来时熟悉环境——屋子里太亮，相当于
整面墙大小光线蜂拥而至，围攻着他敏锐感官，不太舒服。
祁念平常醒来时都很沉静，室内多是不明不暗亮度，让人分不清早、午以及傍晚区别，快要泯灭掉时间流逝痕迹。
——那他现在这是在哪儿？
他把头偏放，从身下抽出只被压晚上苍白纤细胳膊，揉揉自己眼睛，眼前画面清晰半，足以让他脑中闪起激灵，意识回笼。
祁念昨天吃完饭后，转换拐弯方向，直接走进顾飒明房间。
有什
目，想干什，他也不清楚，他躺天又没吃多少东西，本来就头昏脑胀，最后稀里糊涂沉浸在那股淡淡又好闻味道里，直接趴在床上睡着。
直到天亮，是因为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祁念才被阳光刺醒。
顾飒明推门进来，脚步怔，十分意外地看见他要找人躺在自己床上。
刚才顾飒明回来就直接往反方向最里面那房间走去，怕万打扰到祁念睡觉，他把门敲得很轻。
比起上次——个月前那次，顾飒明耐心见长很多。
个月前他没想那多亲手把赛车送出去，无足轻重，且态度不佳；个月后已经发展成“东窗事发”事态，他乃至是心焦地带着歉意在敲门。
顾飒明敲到第三回，都没有掉头要走打算。
顾飒明眼前已经闪过无数次昨天祁念凄然呆滞地站在他面前，在他伸手时突然往后闪退模样，以及那装得得体大方离开时背影。
还有句“对不起”。
他真想剖开祁念那颗脑袋瓜，看看里面构造，为什这喜欢说对不起？
第四回敲完，换来依旧是没有回应片安静。
顾飒明抿抿薄唇，最终转身。
所以顾飒明在看见祁念刹那，实在惊讶，而下秒不知被什扫开阴霾，轻声地阔步走过去。
祁念合眼躲避着光亮，心想该走，这里不是他该继续待着地方。
于是腿比眼睛还要先步动作。
顾飒明原本静静看着歪头趴睡在自己床上祁念，他弟弟那双眼睛跟他长得格外像，哪怕闭着都能看出些“端倪”。
顾飒明打算给他翻个身，换个更舒服睡姿，刚伸手就瞧见祁念腿动，慢吞吞从床上滑下来。祁念身体成九十度歪扭着，可眼睛动不动，睫毛似乎颤颤，又似乎没有。
顾飒明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眉目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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