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司机听到点动静,微偏头问道:“出什事吗?”
“没事。”
“没事。”
轻、沉声音同时响起,有种微妙尴尬在周围流窜。
顾飒明感觉到他紧绷身体已经放松下来,继续对司机说:“没事,开车吧。”
两人就这维持着姿势,祁念头已经低下去,不知道在看哪里,只剩眼角还透着几分楚楚可怜水红。
是祁念先往后挪挪身子,于是顾飒明手上也瞬间松力,跟他恢复个手臂距离。
祁念好像会本能地去害怕和抗拒情绪外露,此时他坐在那里,看上去沉着得别扭。
“你不想让去上学吗?”祁念重新抬头,手指指甲紧紧抠着掌心。他观察着顾飒明脸上是否有丝毫变化。
顾飒明闻言将眉拧得更深:“没有事。”
祁念知道顾飒明有些生气。
确实是他反应太大,“假设”这两字还是他先提出来。顾飒明现在也冷静下来,可能会觉得他是在贼喊捉贼。
但刚刚那句——“哥哥跟你保证。”
不是不喜欢他叫哥哥吗?
应该是真怕自己出事,才时间“口不择言”吧。那样自称和温柔,顾飒明在他那个弟弟面前,应该是早已滚瓜烂熟。在紧急情况下对自己说出来,也不奇怪。
可那样自称和温柔,还是令他从梦魇中醒来,让他再度在清醒痛苦中失措。
祁念如今在班上处境没什变化,既不是没存在感,也不止是游离于集体外——个备受关注又被孤立排斥边缘人物。
他身上那个透明罩子也还在。
除第天作业没交齐,之后何佳彦来找他收作业时,祁念样都没落下过。反正每天晚上待在自己房间里也没别事情可做。
刘妈再也没进过他房间,或者说再也没见到她来过二楼。
终于再也没有人叫他小少爷。
最开始那两天,他躺在床上几乎整夜都没睡,听空调运转声音,听自己心跳声。窗外偶尔还会传来阵阵夏虫鸣叫。
虽然眼里酸涩地流出生理性泪水,但祁念依旧觉得耳边切声响都是那轻快。
他好像是个那容易知足人。
今天早上大家都悠闲地坐在座位上干自己事,月考后老师们就算布置作业也都不会收。
祁念进教室便趴在桌子上,无神双眼因为看起来太过疲累而显得更加沉闷。
何佳彦转过身来,不自觉地小心翼翼道:“祁念,想挪下椅子,它跟你桌子边卡着……可不可以麻烦你,那个”
祁念听到后坐起来,将自己桌子翘翘,让她把椅子边挪出来。
“谢谢啊。”何佳彦说。
“不用谢。”祁念说完又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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