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安疲惫地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首先打开显示屏播放新闻，再去洗漱。
默尔曼不在卧室里，他总是比道里安醒得早
些，为他准备好早饭，可能还得负责家里
卫生什
。
昨晚和安德烈夫妇聊到太晚，再加上胡思乱想，道里安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他觉得自己似乎做
场可怕噩梦，可内容却丁点儿也不记得，只有少许心悸在胸腔里震颤，带来隐隐不安。
“你醒，感觉还好吗？”默尔曼端着早饭餐盘进卧室，有些担忧地看着道里安。
“不坏。”道里安打起精神来，“为什这样看
？”
“你昨晚做噩梦。”默尔曼说，他那银灰色浓密睫毛扇扇，像是在很快地隐去些情绪，道里安没有捕捉到这幕。
“抱歉，吓到你是不是？”道里安努力回忆着昨晚梦境，但无所获，“记不清，大概太累。”
“那吃完早餐以后再休息下吧。”默尔曼插小片生鱼片送进道里安嘴里，道里安很自然地张嘴吃掉，不过眼睛却盯着显示屏里新闻。
前两天安德烈夫妇曝光库伯些丑闻后，库伯很快给予回击——有媒体拍摄下安德烈和“海神教信徒”进行“秘密交易”场景，地点在海神教教堂后条偏僻巷子里。因此他们声称安德烈是邪教分子，爱因市管理局绝不能落在他手里……这导致安德烈口碑下滑不少。
真是激烈交手。
安德烈还曾提到，此前库伯甚至派人暗中潜入他们房子，试图偷走某些文件，幸好被家里监控捕捉到，他们还为此搬家，也就是搬到现在这栋房子。
道里安又想起昨晚他们对话。
安德烈和苏珊告诉他，如果道里安要曝光自己身份，军方和联盟管理局必然会以确定真实性理由将他带走，除非道里安做好准备辈子过上逃亡流浪生活，否则旦他落入那些人手里，他只会生不如死。道里安比谁都清楚这点。
而更糟糕是，西部联盟管理局正打算与人鱼，以及他们控制海洋生物开战，道里安必定会被当做某些筹码。
“道里安，如果你真变成人鱼，你会站在哪边？人类，还是人鱼？”
安德烈这样问道里安，也许是光线缘故，他蓝眼睛浓得发黑，那点漆黑瞳仁枪口似锁定道里安。
不止是安德烈，苏珊和默尔曼也同看向道里安，用无形静默向他施压，强迫他吐出个答案。
道里安审视着自己内心，他作为人类活二十八年，他认同自己是名人类，可在目睹那些血腥实验后，他又厌弃自己作为“人类”身份。人鱼毁掉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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