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欧文感到前所未有轻松。他原以为返回研究室取东西也会是无比轻松过程,因此当研究室金属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后,个幽灵般人影闯进视线时,欧文结结实实吓跳,在某个瞬间,他甚至以为是利瓦尔鬼魂回来。
研究室里没有开灯,唯光源来自于人鱼观察水箱里幽蓝荧光,条无比庞大半人半鱼生物静静地伫立在玻璃边,像怪谈小说中人类禁忌实验里诞生怪物,但他面容又是那样美丽,摆动尾巴蓄满力量,恐怖之中又透出股不可撼动神圣感。
而在玻璃另侧,道挺拔瘦削身影孤零零地站着,动不动。
欧文终于意识到,那是道里安。
在巨大体型差距下,他本应该被衬托得渺小卑微,但奇异地,即便是昂首仰视姿势,他也依旧显得坚定,顽强。
或许是没带眼镜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被黑暗和寂静侵扰五感,欧文还从这背影里品出悲悯意味。
“嘿,呃,博士,晚上好。”欧文开灯,有些尴尬地向道里安打招呼,解释自己这晚来研究室理由,“有东西落在这儿,……取下,很快就走。”
道里安背对着他没有回应,这让欧文脊背发冷,他想起利瓦尔,想起那恐怖虐杀案。于是在找到游戏机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向道里安,在离他三米远地方停下,再次询问:“道里安博士,您还好吗?”
“不用担心,只是在睡前过来看看,他今天又没怎吃东西不是吗。”
道里安回头和欧文对视,他虽然脸色苍白,但看起来还算正常,说话也逻辑顺畅,确实不是发疯前兆。
“是。”欧文松口气,“也许是规律性节食控制体重?记得之前有段时间他也吃得很少,后来就恢复正常。”
“或许吧。”道里安重新背过身去,继续盯着观察水箱里人鱼,不知道在想什。
欧文在这令人窒息寂静中等待片刻,最后忍不住说:“那先走博士,晚安。”
道里安回答说:“晚安。”
欧文绝不会想到,此时此刻道里安能冷静地同他对话,已经是他竭力平复个小时结果。
如果欧文在个小时前闯进这里,他恐怕会看见个同利瓦尔样疯狂上级。
当时道里安焦躁地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不会儿又绝望地跪倒在观察水箱前,痛苦地将脑袋埋进手臂里,呜咽出些意味不明破碎词汇以及脏话。
西尔维不知道发生什,他感受到道里安崩溃,在水里不安地徘徊几圈后,将身形紧紧贴在玻璃上,习惯性地向道里安拼写出那几个单词——
【Dorianhelp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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