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别那快去找沈归晚麻烦。
他慢条斯理地列举着脑外伤可能引发病症,说完还轻飘飘地反问句:“您说呢?”
沈禄被杜之年唬到,惊慌道:“有这严重吗!”
他心里下意识选择相信医生,没想过这个年轻男人会给自己挖个坑。
“不好说,所以建议您先住院,等伤口拆线再出院。”杜之年顿顿,随即笑起来,“伤口已经发炎,还是先让护士给您换药吧。”
沈禄脸色铁青,却找不到发作理由,只能任由护士揭开他头上纱布。
纱布被血和脓液黏在头上,揭开时拉扯到皮肉,沈禄痛苦地哀嚎起来。
他想推开身旁护士,可想到杜之年话,僵直地收回马上挥出去手。
护士给沈禄换完药,杜之年晃晃悠悠地出病房。
他在科室里消磨掉下班前最后两个小时,在回家路上顺路给沈归晚买台新手机。
结账时杜之年手机弹出条消息,是确认转账自动回复。
沈归晚睡到现在才醒,这天估计又没有吃东西。
杜之年去粤菜馆打包份晚饭,直接开车回家。
“回来。”杜之年在门口喊声,发现屋里没动静,直接去卧室找人。
听见卧室门开动静,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沈归晚扬起头,看着朝自己走来杜之年。
杜之年亲亲他额头,揶揄地笑道:“你猜猜今天在医院见到谁?”
沈归晚毫无反应,杜之年也不恼,自己接上话:“沈禄。”
“后脑勺破这大个口子,缝六针。”他比划着沈禄脑袋上伤口。
见沈归晚声不吭,杜之年停顿会,又问:“沈禄脑袋是你砸吗?”
沈归晚藏在被子里手颤颤,过许久才轻轻应声:“嗯……”
“之前完全没看出来,你好凶啊——”杜之年拉长尾音,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不还手会被打死。”沈归晚看向他,黑色瞳孔微微颤动着,似乎有什东西碎成两半。
那天沈禄下死手,棍子落下来力度比以前重很多,沈归晚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
他疼得意识模糊,胡乱摸索手抓到个硬物,没多想就挥下去。
等涣散意识回笼,沈禄已经捂着头倒在地上,而他手里拿着,是碎半玻璃烟灰缸。
那破碎烟灰缸将沈归晚记忆切割成不连贯碎片。
他记不清那天晚上到底还发生什,断裂记忆从他眼前飘过,却连点尾巴都抓不住。
夹着冰雪雨洗掉身上血迹,可他手掌里依稀残留着血液黏腻感。
沈归晚只模糊地记得那时候自己砸破沈禄脑袋,拿玻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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