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被院长恶心了一上午,下午没等到下班时间就打假条走人了。
他请了一天半的假,出了医院直奔酒吧。
清吧营业得早,杜之年来时店里刚卡门,没什么客人。
他心情不好,情绪全写在脸上,熟识的美艳调酒师也不敢和他调笑,给他拿了酒和杯子就识趣地回避了。
杜之年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喝闷酒,等到夜幕降临,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他面前那瓶黑麦威士忌少了近三分之二。
虽说是借酒消愁,但高度数的威士忌加了冰块,喝多了难免头痛。
杜之年没看时间,只是从店里的客人判断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正准备回家,吊在大门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铃铛响起的瞬间,杜之年发觉酒吧忽然安静了下来,正在吧台和客人聊天的调酒师猛地朝他看了过来。
调酒师的视线很微妙,震惊中莫名参杂着恐慌,还有一丝同情。
杜之年被看得莫名其妙,回给对方一个充满疑惑的眼神,调酒师却疯狂地朝门口挤眉弄眼。
他叹了一口气,顺着调酒师暗示的方向看过去,冷战半月不见的沈归晚出现在了眼前。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期待的是重逢,沈归晚身旁还跟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男人满脸横肉,搂着沈归晚的腰,凑在他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沈归晚别开了脸,杜之年借着门口的灯光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杜之年和调酒师对视了一眼,随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将自己藏进了阴影之中。
他看着沈归晚坐在了他们上一次见面的位置上,手撑在椅子上,脚轻轻点着地板。
沈归晚今天穿了一双短筒马丁靴,黑色的皮革包裹着脚掌和脚踝,裤腿和靴筒之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小腿,看着禁欲又勾人。
那是杜之年上个月才送给沈归晚的,今天他却穿着它跑来和油腻的中年男人见面。
杜之年本想看看沈归晚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结果看着看着,就听见那男人问沈归晚愿不愿意被他包养。
沈归晚还没回答,杜之年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他气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了上来,直冲大脑,太阳穴紧跟着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杜之年的视野黑了一瞬,他扶着额头缓了一会,等疼痛退去,临近失控的情绪也慢慢平缓了下来。
他喘着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沈归晚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如愿看到沈归晚浑身紧绷了起来。
但沈归晚仿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拿起手机查看。
杜之年又发了一条,这回沈归晚清楚地感觉到了振动,“焦急”地拿起了手机。
他犹豫了许久,才回了一句“在忙”。
杜之年看着那两个字,冷笑着戳穿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