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渐弱，杜之年终于听见
沈归晚
呼吸声，很轻，但至少能让杜之年确认沈归晚还在自己身后。
他合上眼，清除脑袋里杂念，快要入睡时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却嗡嗡地振动起来。
医院时常会接到紧急患者，医生手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杜之年
听手机响就快速接起来：“喂？”
“是
。”男人低沉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小路又受伤。”
杜之年听着他带着几分无奈声音，拿开手机看眼时间，眉头又皱起来。
接近凌晨点，早就到该休息时间，对方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怕是又在床上把人折腾出血。
杜之年揉揉太阳穴，正开口准备询问伤势，想起沈归晚才睡下，压下手机回过头看眼身后人。
沈归晚还维持着关灯前姿势，背对着自己蜷缩成团，动不动地躺着。
杜之年暗暗松口气，拉高被子将沈归晚露在外面肩膀盖住，才压低声音问：“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就不会给你打电话，来趟吧。”男人说着，竟轻笑出声，“你过来就知道伤成什
样。”
杜之年来不及回答，通话就被对方挂断。
他看着亮起手机屏幕，在心里暗骂几句脏话。
杜之年困倦得很，可挂断电话之后，还是起身下床。
他眯起眼，等瞳孔适应黑暗，摸黑打开衣柜。
杜之年站在衣柜前穿衣服，阵窸窣声响过后，背后忽然亮起微弱灯光。
他回过头，看到沈归晚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清亮眼睛眨不眨地望着他。
“吵醒你？”杜之年走到床沿坐下，抬手轻抚着沈归晚头。
沈归晚摇摇头，“没睡，你要出去？”
他听到杜之年接电话声音，本以为是医院紧急手术，但看杜之年反应似乎又不太像。
沈归晚用暧昧问法，杜之年听完果然沉默。
他像是在斟酌措辞，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有点事情要处理。”
“那你去吧。”沈归晚没有问杜之年要去哪里，只是这说到。
他是个体贴懂事情人，不会纠缠着让杜之年留下来陪他，可杜之年听着，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杜之年看着沈归晚毫无睡意双眼，鬼使神差地问句：“你要不要起去？”
沈归晚睡眠直很糟糕，碰上寒冷冬夜更是煎熬，杜之年走之后，他自己个人待在卧室里，恐怕也很难睡个安稳觉。
他没多犹豫，换衣服就跟着杜之年走。
沈归晚坐在车上，车窗外景色从他眼前飞速后退。
夜晚城市陷入沉睡，但没有因此变得黑暗，霓虹灯依旧闪烁着，道路上亮着长串昏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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