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护士说:“先去忙吧。”
护士点点头,迅速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门锁合上的微弱响声,杜之年撑着病床的栏杆,微微俯下身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手臂上的伤痕已经被病号服盖住,额头裹着纱布,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干裂的血迹。
杜之年轻轻碰了一下,黏在皮肤上的血痂就掉了下来。
他拍掉手指上红褐色的细碎粉末,将男人额前散落的碎发拨开。
男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略长的头发间黏着血块,嘴唇上有几道细碎的伤口,看着很是狼狈,但从五官的轮廓能看出是相当清俊温和的长相。
杜之年盯着他打量了一会,视线又落在了床头卡上。
床头卡写了病人的名字,护士手写时有些急,男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被蹭掉了一半。
杜之年低下头,借着灯光从卡片上的划痕辨认出了那个字。
“沈归晚。”他在心里默念男人的名字。
杜之年在沈归晚的病床前待了一会,很快被护士的电话叫走。
他忙了一晚,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昨天一起值班的护士又告诉他,沈归晚醒了。
杜之年来不及回办公室喝水,匆忙赶去病房,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沈归晚。
他微微仰起头,望着窗外那棵榕树,从杜之年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到他消瘦的后背和打着绷带的后脑勺。
窗外的榕树在深秋依旧郁郁葱葱,沈归晚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杜之年看着总觉得有些凄凉。
他双手插兜,走到沈归晚的病床前,叫了一声:“沈归晚。”
被叫了名字的人很缓慢地转过头,清晨昏暗的光从他脸上溜走,杜之年却看清了他的面容。
沈归晚和杜之年想象的一样漂亮,甚至比他之前交往过的人都好看,只是眉眼间透着冷淡,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冰冷得不带一点温度。
杜之年对上沈归晚的视线,露出礼貌客套的微笑,温声问道:“你昨天晚上从楼梯上摔下来,被送到医院,还记得吗?”
“记得。”沈归晚回答到。
他的声音因为缺水有些沙哑,语气冷淡得很,明明是在回答问题,听着反倒像在说“与你无关”。
杜之年没在意,继续询问:“头会晕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沈归晚的CT没看见出血,可脑部结构复杂,沈归晚又出现了昏迷的症状,杜之年担心会留下后遗症。
面对医生的询问,沈归晚再一次挪开了视线。
窗外的树枝上停了几只麻雀,沈归晚看了一会,才用冷淡的声音回答:“没有。”
病人不配合,杜之年没有再出声询问。
他松了松肩膀,站在沈归晚身后的位置,望着那张苍白却精致的侧脸。
入秋后的清晨总是很阴冷,天空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