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
响声，付止桉翻过身将手搭在迟喻腰上，鼻尖轻轻蹭着他脖颈，过
好
会儿才喃喃：“你去美国吧。”
车流声与空调机箱声音掺杂，映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亮光，付止桉看见少年轻颤睫毛，还有有些僵硬侧腰。迟喻紧闭着眼，嘴唇固执抿成条线，喉头滚动声音在狭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搁在身侧手指微曲，迟喻突然猛地坐起身，看着搭在腰间手倏地滑落，他转过头。
“你再说遍。”
付止桉支起身子，抬眼望向迟喻，低声开口：“你去美国比较好。”
“你他妈再说遍。”迟喻眼中火气明晃晃，攥成拳头手好像随时就会挥上来。
付止桉没回答，他伸出胳膊拽拽被子，把迟喻露在外面腿盖好，垂着眼睫淡淡开口：“
意思是，你去美国话没有意见。”他话刚说完，原本坐着男生突然抄起手边枕头，朝他抡过来。迟喻使吃奶劲儿，蓬松棉花枕头在触及男生头部时候发出声闷响，他希望付止桉能被子掀站起来跟他打架，但付止桉没有。
枕头蒙在付止桉脸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出声，就连呼吸起伏都不太明显。
黑漆漆房间里，只有那双晶亮眼能看清楚，迟喻顶着头乱发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盯着床上那人悬在空中半截手臂。付止桉安静像是滩死水，细长手指软踏踏耷拉着，没有要动意思。房间里热潮还未完全褪去，腹部酥麻感迟喻还记得清二楚，刚刚肌肤相贴好像都恍惚起来。
充斥在口腔内血腥味让他反应过来，迟喻双臂撑在两边，看着男生白皙肩头上圈牙印，鲜红点点洇出。目光往上挪，对上男生有些冷淡视线，他想挪开眼，却发现付止桉好看眉毛揪作团。
胸腔中燃高高怒火好像被人盆水给浇熄，只留着几缕可怜兮兮白烟往上蹿，熏迟喻眼鼻都酸。他从付止桉身上翻下来，背对着他规矩躺下，闭上眼紧抿着唇。
旅店床质量不太好，翻个身便会发出吱吱响声，迟喻保持着姿势半天没动，直到窗外传来噼里啪啦雨声。迟喻缓缓睁开眼，盯着地板上随意扔着两双球鞋，喃喃道：“对不起。”
身旁人许久没动过，迟喻以为他睡着，沙哑低沉声音却穿过雨声挤进他耳中。
“也是。”
“对不起。”
迟喻原本想翻过身去抱付止桉，但压在最下面右腿却猛地抽，他曲着身子嘶声。迟喻直紧贴着床边躺着，因为动作太大，顺着床沿滚到地上，肩胛骨撞上床头柜边角发出声闷哼。迟喻垂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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