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温华做邻居这几年,付建国从没见过她其他家人,他试过给只出现在谈话中迟越狄打电话,只有忙音。
“后来事儿你都知道。”付建国叹口气,接着又把酒杯满上,“小迟还是你给送过来。”
那天雨刚停没多久,钻进衣褶风湿漉漉,付止桉戴着耳机走在马路上,垂着眼睑躲开地面上坑坑洼洼水坑。也许是街道太过安静,耳边是字正腔圆英文录音,夹杂着细微电流声,但付止桉还是听见少年脚步声,是踩在地上溅起积水声音。
他抬头,男孩穿着黑白相间校服,手里拎着白色塑料袋,步步朝他走来。不知道从哪儿吹来风刮起付止桉垂在胸前耳机线,他眯着眼看向那个眼眶泛红男孩,风把他手中塑料袋吹得沙沙作响,他从袋子中隐约形状看出来,那好像是双鞋。
离得更近些,付止桉才看见少年紧紧抿着唇角还有满是红血丝眼,他伸手想去摘耳机,却被人猛地抱住。是个力气很大拥抱,带着骨骼相碰声音横冲直撞,胳膊像是两条绳索,箍他动弹不得。付止桉没说话,垂眼看着抵在他肩头人,柔软头发蹭着他脖颈,轻轻颤抖身子和越收越紧手臂,消瘦少年几乎藏在他怀里。
付止桉不知道前因后果,他只是觉得怀里这人让他分心,耳机里英文课文他句都没听清,满脑子都是绕在鼻尖洗衣粉味儿。之后发展不在付止桉预料之内,父亲带走迟喻,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接着他见到迟喻爸爸,他轿车停在楼下,西装笔挺,宝蓝色袖扣熠熠发亮。
不再沸腾汤汁面上结层薄薄油膜,陈仪芳揉揉有些发红眼,笑着站起身,边往厨房走边开口:“刚刚切豆腐忘记拿出来,去拿。”盯着碗里碎成好几块土豆,付止桉拿起搁在桌上手机,点开网页在搜索栏上打几个字,抖动睫毛在眼底投下片阴影。
—心脏病会遗传吗。
—你好,很高兴为您解答这个问题,父母有心赃病,儿女有遗传可能。
室内又热又闷,付止桉身旁男生阴着脸看他,蹙起眉心带着戾气,但双眼却是亮晶晶。
小时候喜欢东西,长大之后就会更喜欢,人也是样。大概喜欢这事儿本来就肤浅,昏黄灯光下几秒对视,或是落日余晖下拥抱,都能够让人记好久。付止桉觉得,他和迟喻会有许多秒对视,会有清晨唇齿相融亲吻和夜晚肌肤相亲缠绵。
但在个清晨,他来到教室看着面前空荡荡桌子,在抽屉里堆满漫画书被人收拾干干净净,放在窗台角落里彩色糖纸扔地。付止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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