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暖气，手机屏幕上
亮光投在深灰色窗帘上映出光影，少年窝在床角，盯着手机上信息眯
眯眼。托付止桉福，放假前考试他们小组中五人名次全都跳好几十名，王霄从大早上就开始在群里嗷嗷叫，哭天喊地要认付止桉当爹。
在
连串叫爸环节结束之后，付止桉在聊天群里发个笑脸，没过几秒迟喻便收到条新消息-
考怎
样。
少年坐直身子，长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还行-
没及格。
隔好几十秒，迟喻收到新信息，上面只有黑色六个点，他几乎能想象到对面那人轻轻颤动睫毛和清淡叹息。见对面人不再回复，他顺着墙壁倒在床上，两条腿大喇喇伸出床外，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两下，最后停在昨天就收到短信上。
只有短短几个字，他甚至不用点开，和往年相同时间相同内容，这是他和迟越狄之间所剩无几默契。在家家户户吃年夜饭这天，迟越狄要坐飞机去看欧洲工厂，秦梦露会带着迟音回娘家，他会喝着冰箱里可乐直到天亮。
挂在墙面隔断上空调口吹出干燥温热风，迟喻踮起脚，抬起手努力想将风口遮严实，但却总有那几缕，带着不听话燥热顺着指缝蹿出。他收回手，指腹上带着粗糙触感，凑近些甚至能闻见灰尘味道，家里好像好久都没有大扫除。迟喻从兜里掏出手机，编辑好短信发出去没几秒就响起提示音-
你在干嘛-
准备白菜馅饺子
他没什不高兴，过年这天确实是要和父母家人起过，只是对着屏幕上几个字，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白菜馅饺子，他点都不喜欢吃。他扯扯嘴角，低头在键盘上打出几个字：
喜欢虾仁馅，手指抖便点击发送，迟喻想想还是没有撤回，随手将手机扔到地毯上。
从冰箱里取出罐冰可乐，随着拉开拉环嘭声，挂在房顶上光秃秃灯泡突然闪起来，下明下暗，空荡荡客厅透着说不清破败冷清。以往迟喻是不大在意不亮灯泡或是坏掉微波炉，但这会儿他手里攥着冰凉易拉罐，半眯着眼仰头瞧着忽明忽暗灯泡，心情突然不太好。
家里找不到凳子，迟喻从阳台上拖来两个大行李箱，不管上面浮灰穿着踩上去。伸长胳膊，指尖也只能轻轻擦过灯泡，懒得再去拿凳子，他向上踮踮脚，两只手堪堪抓住灯泡。可能是家里太静，门打开咔嗒声便显得尤为清晰，迟喻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保持着手上动作，黑漆漆眼透过胳膊之间缝隙，对上门外人目光。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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