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嘀嗒,嘀嗒……"
钟表声音在安静夜里格外清晰,规律,机械,无情。
蒋青维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从默数到四千三百八十三。这是他与万敬先相识第四千三百八十三天,整整十二年。十二年个轮回,属相换过圈重新开始,他却再不想回到同个圆。
摸索着起身,他没有开灯,借着月色找到昨晚扔在墙上掉落在墙角内裤,皱皱眉,还是穿到身上,又接连从二楼找到楼,件件拾起散落地牛仔裤、校服衬衫和袜子,拿起团在沙发扶手下校服外套,最后拎起沙发边书包,单肩背上。
已经走到门口,又返回厨房,餐桌上果然摆着个没有动过生日蛋糕。他不吃奶油,在黑暗里看蛋糕眼,从上面拿走颗樱桃。
蒋青维嘴里含着樱桃,别墅门在身后关上。他再也没向后看眼,沿着小区向外走去。他以为会在路上想很多,实际上却脑中空白。
他走两个小时,在东方泛红时候走进二十六号小区,三栋二单元,进单元门向里两步就是楼三户人家。他在右手户停下,钥匙早在手里准备好,慢慢插入锁眼,小心翼翼转动,尽量不发出声音。
温晓萍总怕晚上咳嗽声音扰到儿子,房门紧紧关着。蒋青维进自己房间,放下书包,脱到浑身赤裸,走去逼仄到最多勉强容纳两人卫生间,打盆冷水沾湿毛巾,点点擦净身上干掉痕迹。皮肤上有星星点点暧昧红痕,蒋青维用些力气,身雪白皮肉被擦得发红,直到原本痕迹被遮掩大半才住手。
他脸上没什表情,在阴暗卫生间内几乎显得有些可怖,仿佛具惊悚片里漂亮人偶。
他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温晓萍在同样窄小厨房里打鸡蛋液,旁边是小盘刚切好馒头片。
温晓萍看见他只穿着内裤从卫生间出来,赶紧道,"去穿点衣服,别着凉。"
蒋青维笑嘻嘻钻进厨房,"好香啊!"
温晓萍用筷子尾端支开他凑过来脑袋,"香什?油还没热呢。"
蒋青维帮她把袖子卷更高点,才回自己房间穿衣服。他这个季节衣服只有学校两套校服、条洗得有些褪色牛仔裤和件半袖,他把牛仔裤放边,换上校服短裤和干净衬衫,半袖叠好放进书包。
温晓萍把盘煎馒头片和碗小米粥放在他眼前,盛小米粥瓷碗缺个口。"你昨晚什时候回家?都不知道。"
蒋青维又去拿来双筷子,盛出来剩下粥端给温晓萍,"不早,你肯定睡着。"
温晓萍看他眼,没再说什。
新学期开始不久,刚刚升上高二学生们心还没全收回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