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给他合上眼睛。”
邱依野说出这句台词时,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八年前那个雪夜。
章庆站在救护车旁边动不动,看着陈臻尸体被推走。他走过去,轻轻叫几声学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陪着章庆干坐到黎明,心里除悲伤之外满是害怕,章庆失去灵魂般,始终沉默。直到天光熹微,章庆才缓缓开口,“他停止呼吸时还看着,给他合上眼睛。”半响后,问道,“最后眼看见人,是不是能被记得最久?”
泪水从邱依野眼眶涌出,划过脸颊,连成线坠落。
钟乐刚叫停,邱依野抬手抹把脸,有些不敢去看章庆。虽然他不是有意,但他戏中感情是旧事里别人苦痛。他几乎觉得自己称得上卑鄙,这对章庆而言太过残忍。
今天从拍摄第场开始,钟乐刚就感觉到邱依野和章庆都不太对劲,但他作为导演首先要为电影质量负责,不能照顾每个人情绪。“这条小邱有些过,休息下,们再来条。”
邱依野已经反复流着泪从催眠中惊醒好几回,需要补妆,被化妆助理围着不好去与章庆说什,煎熬想,他尚且如此难受,难以想象章庆现在是如何撑住,下条必须得过。
“学长,学长?”
“嗯?哦,小野。”
“钟导说最后场明天再补拍两条。学长累吧?喝点凉茶缓缓。”
若让邱依野用个词形容人前章庆,他大概会想到春风化雨。可是当章庆人独处时,眼里和善通达都不见踪影,只有看不到底黯淡雾气。
空调和风扇照顾不来这大片场,盛夏闷热中拍摄整天,即使只拍普通戏份都会让人很疲惫,更何况这几场重头戏带来精神透支。邱依野不由得担心道,“学长,你还好吗?”
片场里人走得差不多,只有几个道具组和场务组人员在做收尾。章庆轻轻点头,“没事。倒是你,回去要好好敷敷眼睛。”
“嗯,好。学长,你别太勉强自己。其实们可以跟钟导和乔二说说,稍微改改剧本。”
“不用担心,不像你想那样困难。”
“可是……”
“这些年尽量不让自己想起你们,刻意割断跟这边所有联络,但效果并没有太好。其实总是会想起来,即使不回国,即使不拍戏,生活中点点滴滴,都……”章庆垂下来目光,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邱依野听,“习惯,没事。”
邱依野与章庆起回到酒店,在电梯口互道晚安。他看着章庆个人走向走廊远处背影,忽然就觉得,这世上切都好像跟他没什关系,他不会再开心起来。
这样想法让他悚然惊,急急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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