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上朝,当着太后与诸位重臣面,开盒验看诏书,不就清二楚?再说,届时司礼监蓝太监也在,诏书笔迹是否出自他手,问便知。”
羽林卫首领不意他年纪轻轻如此难缠,厉声喝道:“你这书生什身份,朝堂政事有你说话份?看你们三个打扮得古古怪怪,莫不是真空教余孽?来人,拿下他们好好审讯番!”
这茬找,也不算全无根据。毕竟在场除沈柒身穿飞鱼服、太子衣冠尚算齐整之外,剩下三个人装束都难登大雅之堂——
苏晏在漕船上换下太子铠甲和斗篷,未免引人注目,只作寻常儒生打扮。
荆红追穿着最简陋灰麻布衣,看打扮像乡野村夫,看气势,更像以武犯禁后乔装成乡野村夫江湖人士。
豫王更别提,身黑色夜行衣,是飞贼与采花大盗标准行头。别说这羽林卫首领没认出他身份,就连苏晏之前在屋顶上,也是靠着熟悉身形和嗓音,才认出来。
眼前架势,对方是明摆着要咬死太子未得诏命擅自回京,不许他上朝入宫,搞不好还想扣他个勾结邪教与江湖势力帽子,在惊动更多人之前,将他控制住。
队羽林卫气势汹汹扑上来拿人。不过,有荆红追在,根本不会让他们靠近苏晏三丈之内,当即掠至前方,擒贼先擒王,直接扣住马背上首领要害,逼迫他叫停。
这下羽林卫们不敢擅动,两边僵持住。
苏晏对豫王低声道:“可否借王府夜?只要拖到天亮,与太子去见阁臣与各部尚书,再召集百官前往奉天门,当众宣读诏书就行。”
豫王侧过头来看苏晏,目光深邃,喜愠难辨:“清河这是铁心,要送太子上位?”
苏晏怔后,神情含怒:“上位?上什位!皇爷尚且年富力强,此后还有百年光景。谁敢怀不正之心,苏清河第个饶不他!”
豫王看着他,眼中说不出是苦涩还是悲悯,长叹口气,道:“既如此……便如此罢!”
苏晏听豫王这声感慨得古怪,就像心底有些隐秘渴求与非望,因着他坚决态度而不得不割舍;又像十分难下决断矛盾,被他句话快刀斩乱麻地理清似。
在这刹那间,某根心弦因为突来触动而拨出声微响,苏晏下意识地握住豫王手腕,轻声道:“王爷……”
豫王没有借机去握他手,只是促狭般说道:“你唤声‘槿城’,请你们今夜去府上作客。”
苏晏怔怔地看对方。
“王爷曾以‘同袍’谓。既是袍泽,自当偕作、偕行,”曾经万难说出口名字,眼下在胸口忽然跳得轻快,他微微笑,自然而然地说,“——那就拜托槿城。”
豫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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