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陕西边关见过狼烟,是守军发现敌情、向同袍示警所用,在烽火台之间传递。太子在孝陵燃烧狼烟,能招来什?-
夜雨涨渠,农夫们三两结伴,荷着锄头准备下田,其中人回首时,蓦然望见钟山上升起道狼烟。
晨鸟啁啾,夫子在院中授课,孩子们整整齐齐地坐在石凳上,摇头晃脑跟着读《笠翁对韵》。“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快看!有好大股黑烟升上天宫啦!”个孩童惊奇地指向不远处山峰。
农夫们撂下锄头。
夫子放下书本。
走村窜户货郎搁下担子。
树下垂钓渔翁把竿甩,连鱼带篓踢下河。
……
仿佛接到个浩大又无声指令,在钟山周围这片土地上,从事各行各业青壮们立时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赶回家中。
进家门前,他们是农民、渔夫、小贩、瓦匠、木工……
出家门时,他们统成战士,头戴帽盔、身披甲胄、手执刀枪、腰悬弓箭,只留下句“君主有召,今赴命”,有些人身后还追着瞠目结舌妻儿。
在星速急行中,个个战士汇成支支小队,支支小队汇成股黑色洪流,向狼烟升起方向、向沉眠着太祖皇帝钟山孝陵——行进!行进!
山门守卫与神宫监內侍们惊呆,甚至连阻拦这股洪流勇气都没有。
朱贺霖拉着苏晏下瞭望台,快步走到神宫门口,迎向这支凛然肃杀军队。
为首将领,青色战袍与战裙之外罩着银盔银甲,背后袭青莲色斗篷,在风中猎猎飞扬。他大步走到朱贺霖面前,正色道:“敢问信物何在?”
朱贺霖与苏晏看着这人面容,怔下,失声道:“——梅仔?”
将领厉声又问:“敢问信物何在?!”
朱贺霖从怀中掏出锦囊打开,将那半枚虎符递过去。
将领从怀中掏出另外半枚虎符,两相凑对,严丝合缝。奔虎身上错金铭文,环绕行成小篆体五个字:
大铭孝陵卫。
将领抱拳,单膝下跪:“大铭孝陵卫,第七任指挥使——梅长溪,参见君主!”-
夜雨初歇,荆红追提着水桶去漕河边打水,远远见到河岸上趴着几具尸体。
落水淹死?他放下桶,走过去把人翻过来。
其中人还有微弱气息,被他拳面压在腹部,呕出几大口浊水,又被真气逼入经脉,剧烈呛咳着苏醒过来。
衣物布料上好、做工细致,绝非寻常百姓穿得起。虎口有茧。身怀武功又有公门气息。荆红追迅速判断,问:“你们是什人?”
“……是从京城来官家信使。”那人趴在地上,边咳边说,“有劳小哥报个官,让衙门来护送。”
荆红追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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