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你们是什人,竟然冒充锦衣卫假传圣旨,以伪诏谋害储君!”
声霹雳在众人头顶炸响,如天之怒。苏晏怒吼声压过惊雷:“东宫侍卫——拿下他们,反抗者杀无赦!”
诏书究竟是真是假,单凭苏大人句话,就要拿下传旨锦衣卫?侍卫们震惊地望向太子。
太子望着苏晏,面上肌肉因为过于激烈情绪而不自觉地抽动,从眼中放出烈光有如锻打台上烧得通红锋刃。
他用力握下拳头,嘶声道:“听苏侍郎!万有误……小爷力承当!”
有太子这句话,东宫侍卫才敢动手。
虽说太子被贬到陵庐后,随行侍卫只剩下二三十人,但都是百里挑精锐。太子声令下,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拔出武器冲上去。
锦衣卫头目甩开苏晏手腕,抽出腰侧绣春刀:“抗旨、杀传令官,看你们是统统不想活!”
苏晏抱着手腕,蹬蹬后退几步,后背撞进朱贺霖怀中。
朱贺霖拉着他脱离战圈,问:“手怎样?”
“没事。”苏晏弯腰捡起那张黄帛,借着屋内灯光细看,“不是皇爷笔迹!‘天子之宝’印……倒像是真。”
朱贺霖忍住激荡情绪,也仔细看:“父皇有时也叫司礼监太监们拟旨,不是亲笔,也证明不什。”
苏晏咬牙道:“这不是皇爷意思!说不是就不是!”
“——好,信你。”朱贺霖从衣摆撕下布条,包扎他青肿起来手腕,“那这假诏书是谁手笔?鹤先生?弈者?”
苏晏摇头:“倘若所盖玉玺是真,必是宫中人所为,且是人上人。”
……太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眼。
再往深里想,似皇爷这般深谋善断之人,又将君权握得紧紧,太后能从他手中拿到玉玺、伪造诏书,说明什?
苏晏抓住朱贺霖衣袖,低声说:“小爷,这事不对,宫中恐有变故。安全起见,你先尽快离开陵庐。”
“已无处可去。”朱贺霖望向紧闭房门,外面兵戈相击声、叫喊声与雨声雷声搅成片,分不清谁胜谁负,“离开陵庐就是抗旨,抗旨是死罪;不离开有性命之虞,就算杀这批人,还有下批,也是个死。”
“小爷……”他喃喃自问,“难道真走投无路?”
苏晏忽然心头动,把手伸进怀里摸索。没摸着,急,上上下下地摸找,问道:“小爷,你见没见到贴身带个锦囊?”
“锦囊?”朱贺霖摇头,“没见过。你不是贴身带,又没扒过你衣服。”
苏晏瞪他眼,怀疑是不是刚才打牌时候动作太大,掉在床上。
他连忙跑回内间床前看——唷,在猫爪子上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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