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也怒,在布料带起水花中,拳就往朱贺霖脸上招呼。
朱贺霖没有躲,颧骨上挨下,紧接着动手反制,把他两只手腕连同上半身向后折,压在池沿冷硬石面上。
出浴时穿白色贴里,成半透明纱布裹在身上,苏晏还在呛咳,喘气道:“与什忠心、贞节无关,与皇爷之间,有执手偕老情意,也有道同契合志向。”
“别说!”朱贺霖咬牙低喝。
“明明小爷才是最先认识你……”他不甘地低头,将前额抵在苏晏眉心,话尾依稀带出哭腔,“父皇能给你情意,能让你实现抱负,小爷也能,而且比他给更真、更多。”
苏晏心里也很不好受,叹道:“遇见有先后,爱上却不分早晚。对小爷,确确实实没有男女之情。”
“等小爷再长大些——”
苏晏打断他话:“跟年龄没有关系……呃,也有关系,但不是那种关系。总之……可以为小爷拼命,却不想和你睡觉……懂?”
朱贺霖陷入沉默,急促而粗重地呼吸着,年轻赤.裸身躯在白雾缭绕池水中弯曲前俯,像棵折服于风情月意青松。最后他撤去手上钳制,嗓音哽塞地骂声:“滚!”
苏晏身贴里淅淅沥沥地滴着水,灰溜溜地滚出春和宫。
刚走到廊下,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湿透衣物内仿佛万针攒动,刺痛感直往皮肉骨髓里钻。
“苏大人!”背后有个声音叫道。
苏晏打着哆嗦回头,见富宝手里挽着厚厚衣物,匆匆赶上来。
“哎呀苏大人,你脸都冻青。”
富宝连忙请他进旁边偏殿门,让他用棉巾擦干身体,再换上干爽厚实衣袍,最后还加件披风。
“小爷让你送过来?”苏晏把手放在熏炉上烤,吸着鼻子问。
富宝笑道:“小爷叫奴婢别说是小爷叫奴婢送来,所以,不是。”
苏晏怔怔地看着熏炉。
“小爷……”富宝斟酌下,最后只说几个字,“对苏大人是烈火真金。”
苏晏惆怅地叹口气,摇摇头,又百感交集地叹口气:“其实真金也怕火炼,怕炉子温度太高,把他给烧融。”
他起身抖抖披风,把胸前纽子扣好,戴上冠帽,说:“你好好伺候小爷,找机会宽慰宽慰他,明日还会来。到时哪怕他再发怒撵,也不会滚。公是公、私是私,码事归码事,白鹿案真相调查迫在眉睫,没时间给们吵架闹情绪。”
回到住所后,苏晏吩咐小北多点两盏油灯,他要写信。
第封信写给皇帝,将他到南京后所发生之事,包括白鹿案细节与后续,以及他与太子针对此案推测、探查,都详细写出来。
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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