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着心腹遇险不管,正在吩咐之际,见两名探子策马飞奔过来,抱拳禀告:“大人,卑职们撤离侯府时与高总旗失散,遍寻不着,只得先回来复命。”
苏晏问明他们在侯府所见所为,十分担心阮红蕉安危,想想,说:“许是伤势恶化,高朔带她去就医。麻烦你们去那片医庐或药铺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找到人。”
探子们领命离去。
没过多久,豫王回来。苏晏下意识地打量他,见全须全羽没受伤,松口气,拱手道:“多谢王爷只身据敌、力战营主,否则太子危矣,下官亦不得活。”
太子遇险,本王身为叔父,自然有救护之责,否则何以回报皇恩。
——如果是恪守臣礼亲王,大概会回以这般谦辞。
太子能脱险,全靠本王拼力救护,不知打算如何谢?
——如果是飞扬跋扈亲王,大概会借机骄夸邀功。
谁知豫王是朵不走寻常路奇葩,以至于苏晏完全错估他反应。他连个多余眼神都没给太子侄儿,只注视着苏晏,问道:“方才打得如何?”
苏晏:“哈?”
豫王:“你没看见?那有气势招,你没看见?”
苏晏:“呃,看见,很厉害,很帅。”
“‘很帅’是何意?”
“就是很……漂亮,精彩,不起。”
豫王得意扬扬地笑。
朱贺霖气得跳脚:“帅个屁!他打起架来谁都不顾,险些把你掀木条上穿个洞,你这快就忘?!”
苏晏讷讷答:“那不是没穿洞……”
朱贺霖怒道:“是因为小爷拽住你!滚下台阶时小爷还给你当垫背,牙都磕松!你怎不说小爷帅!”
沈柒沉下脸:“下官带伤驰援,既未与敌相搏,又无垫背可当,莫非就入不苏大人法眼?”
苏晏饱受三面夹击,头大如斗,只得含糊答:“都帅、都帅。……嘴疼,要去敷药。”
他溜出去几丈,又折返回来,问豫王:“营主呢,是死是活?”
豫王道:“没死,负伤逃,可惜伤得不重。”他自己也受点伤,但并不想让苏晏知道,以免“很帅”打折扣。
苏晏曲指蹭着下巴,忖道:“七杀营主与鹤先生显然是伙儿。他受伤,鹤先生那边又走脱重要人证,两人必然要碰头商定对策……你们说,营主会不会逃进咸安侯府?”
“有这个可能。”沈柒道。
苏晏叹气:“上次在朝会上,本想找个借口搜查侯府,可惜被对方抓阿追这条小辫子。皇爷也下旨意,两不追究。如今若要再提请搜查侯府,须得有新理由,或是更有力证据才行。”
朱贺霖拍栏杆:“小爷遇刺险些丧命,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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