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陈实毓检查完蛇尸,说道:“这是人为培育变种银环,毒性更甚原种。所幸这条蛇在咬人之前,已被取过两次毒液,体内毒囊余毒不多,你又出手得及时,否则老夫还真救不这姑娘。”
高朔大是松口气,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能活下来就好。”
陈实毓配副解毒丸,给昏迷阮红蕉喂进去。
高朔趴在隔壁病床上,看她几乎包扎成白粽子侧脸,看得出神。
“老夫包扎手法有问题?”陈实毓问。
高朔魂不守舍地点头,忽然意识过来,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有点感慨,个青楼女子,在机巧之外,竟还有这等骨气与勇气,实在令天底下那些软骨头男子汗颜。”
陈实毓捋须呵呵笑道:“莫轻风尘,自古以来不乏侠妓,红拂、李娃之流皆如是。梁红玉甚至能披甲挂帅,实是巾帼不让须眉。”
高朔若有所思地点头:“再美貌女子,总有人老珠黄日,但襟怀与风骨,却是辈子光彩。”
“就是这个理。”陈实毓道,“你看拙荆,有什容貌可言?可老夫与之相守终身,正是因为始终记得初见之时,她拼着自己风寒未愈,也要下河去救落水娃娃,那股子胆义之气,至今仍熠熠生辉。”
高朔不再说话,继续趴着看阮红蕉昏迷侧脸。以前听阮红蕉唱曲,觉得她生得美、声音好听,可貌美姑娘多得是,当时看着赏心悦目,也颇有云雨番心思,回头却不见得多挂念。如今这般狼狈模样,怎反倒更叫人上心呢?
高朔没想明白,就使劲想,就连陈实毓在他背上挖走那枚箭头,也没顾得上吭声。
陈实毓调侃道:“又给老夫省碗曼陀罗汤。多几个这种病人,医庐成本就能多降低几分。”
高朔有些不好意思,问:“之前还有谁?”
豫王殿下。老夫给他缝七十二针,他口麻醉汤没喝,边缝针边看着坐在旁边苏大人,还能笑得出来。
陈实毓答:“病患私人信息,恕老夫不便透露。”
高朔也只是随口问。他更关心是阮红蕉什时候醒。
陈实毓道:“血止住,余毒也清得差不多,估摸睡上四五个时辰就会醒。不过,这张脸怕是无法恢复如初,被削皮肉哪怕再长出来,也是凹凸不平息肉与疤痕。”
高朔沉默许久,说:“恐怕以后青楼也没有她容身之处。她该何去何从……还望大夫尽力救治,挽回她容貌。”
陈实毓叹道:“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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