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回头可别赖他们学艺不精啊。”
苏晏不以为意地笑笑，将內侍送下来
曲谱递给这两人。
曲谱因为是合奏版，分为琵琶与箫两卷，两人分别取
仔细参阅，脸色逐渐涨红，蹙眉抿嘴，眼中几乎要放出光来。
边月瞥
眼，对两名乐师道：“越善弹奏，越是难以忍受拙劣曲谱，委屈你们。”
两人连连答：“不委屈！半点也不委屈！这便开始。”
苏晏问：“两位师傅可要再看几遍，或者稍微练习下？”
边月微微冷笑：“
等臣子多等片刻无妨，却不能耽误陛下时间。苏大人，再怎
拖延，最后还是要示众。”
苏晏没理他，转身朝御座拱手道：“臣不才，献丑。”
殿中顿时安静下来，*员们饶有兴致地准备聆听，看这首被边月评为“乡野俚音”曲子，究竟是什模样。
两名乐师，人坐拥琵琶，人立拈洞箫，眼睛盯着乐谱，意外地显出些许紧张。
几声轻勾淡捻，琵琶声起，温婉平静，似乎并无出彩之处。
边月抬起下巴眯着双眼，面露不屑之色。
洞箫圆润低回音色加进来，与琵琶声交融，如余晖洒向江面，熏风轻拂涟漪。苏晏左右看看，抓起支鼓槌，配合着在鼓面上轻声滚奏几节。
仿佛远处山寺暮鼓晨钟，遥旋于天际，意境深远。极尽优美主题响起，第段“江楼钟鼓”，便将听众下子带进浓浓江南水乡情调中。
懂音律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边月眯起眼睛逐渐睁开，惊诧地望向乐师。
第二、三段“月上东山”“风回曲水”，好似夕阳落尽，空山悬起轮银月，江风习习卷动岸芷汀兰，幽香与月色同
映照在水面，波光摇曳，层迭恍惚。
周围听众不由自主地屏息，唯恐呼吸太重，吹散暗香，吹碎月色。
“江天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宽阔而渺远景色于第五段“水深云际”中油然而生。琵琶声渐快，犹如江面白帆点点；洞箫悠长，由远而近，是越发清晰渔歌，逐浪而来。
紧接着琵琶扫轮而奏，恰似渔舟破水，桨橹齐下，浪花飞溅，掀起千雪拍岸，激动人心。旋律层层推进，在第九段“欸乃归舟”中，全曲进入高潮。
达到情绪顶峰后，乐音戛然而止，又回归柔婉细腻意境。花枝弄影，波心荡月，轻舟渐渐消失于水天交界，春江夜空静谧而安详。飘渺悠长尾声，使得听众成流连忘返游人，沉醉在这春江花月夜中不愿醒来……
曲终，乐师长出口气，抬袖擦拭额角细汗。
弹奏琵琶女乐见众人毫无反应，嗫嚅道：“这曲子旋律多变，移易音区、换头合尾，更兼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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