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欣慰地颔首,接着说道:“卫贵妃母亲秦夫人不辨是非;卫贵妃本人好使小性,爱争宠;太后是杆摆不平偏心秤,又格外护短,想是有多轻视长孙,就有多溺爱幼孙。如此家风家教下长大二皇子,又会是什样品行?恐怕到时即使皇爷再想纠偏,也因为日理万机,心有余而力不足。”
水开。荆红追提壶沏茶,给苏晏和自己各倒杯。苏晏伸出两指,点点桌面以示谢意。
“所以大人认为,让朱贺霖坐稳储君之位,才是于国于民最好选择?”
苏晏望着茶杯上空袅袅升起白烟,叹道:“如果你有块精铁,只需淬炼番,就可以铸成神兵利器,你会抛弃它,去期待废旧矿坑里还没挖出来、不知质地是好是坏原矿?”
“不会。”荆红追很干脆地答,“十鸟在林不如鸟在手。”
苏晏笑:“而且此‘鸟’,已与有颇为深厚感情。于公于私,都要站在太子这边。”
茶水温度已可堪入口,荆红追捏起茶杯,送到苏晏手上:“大人所站之处,便是属下立足之地。”
苏晏悠悠喝口热茶,“现在也打消劝你建功立业念头。人生苦短,最难是从心而行。将来你想站哪里,就站哪里;想跟着谁,就跟着谁吧。”
荆红追从冷毅面皮下,透出惊喜之色。
在他听来,这是比情话更动人许诺,意味着苏大人默许他追随终生心愿。虽然并不定也默许他追求大人心意,但好歹是个盼头不是?定心丸吃半颗,荆红追喜出望外。
自从中秋夜那场意外交.欢后,他直都没有安全感,时刻担心苏大人从嘴里吐出“恩断义绝”四个字。有今朝没明日惶恐,让他干脆不再束缚自己内心渴望,除受“入魔”性情影响,也存以坦荡情.欲打动大人心思,所以想说就说,想亲就亲。
效果似乎……还是有,虽然不知将来有没有后遗症,但至少大人并未排斥他亲密接触。或许这也意味着,将来某天,苏大人会从身到心,彻彻底底地接受他?
荆红追激动得说不出话,面上却依然冷肃,只是从耳根开始点点泛红,蔓延至整个耳郭,最后两颊犹如醉酒般。
苏晏望着他脸,笑眯眯地调侃:“远山带残霞。”
“什?”荆红追没反应过来。
苏晏作风流才子状,左右找不到扇子,才意识到这是大冬天,于是用茶盘代替,在手上摇摇:“脑子里忽然蹦出句词。感觉像‘西江月’,等想好其他几句,也同那些士大夫样,雇个歌女来唱唱,附庸风雅。”
荆红追先是茫然,随后转为脸“不明觉厉”钦佩。
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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