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陕西回京,半个月顶风冒雪跋山涉水,刚抵京又马不停蹄赶到宫中探望圣体,苏晏累得够呛,在东宫侧殿松软舒适大床上倒头就睡,结果觉睡到天色大亮。
完蛋,睡过头,还要在朝会上述职呢!他掀开锦被赶忙下床,却见朱贺霖笑嘻嘻走进来道:“醒?天儿冷,怎不多睡会儿。”
“今天不用上朝?”苏晏问。他记得皇帝年初就让太子随朝听政,这时间段不该还在东宫啊。
朱贺霖大咧咧往他床沿坐,“腊月二十二啦,再过两天便是祭灶,谁还有心思做事。今年父皇恩准春假多放两日,从今日直到正月十八收灯,足足二十七天呢,听说各官署衙门今日举行封印礼,把印绶暂时封存起来,春假期间就不再办公。”
将近个月年假……大铭公务员福利待遇这好!苏晏想起后世可怜兮兮七天春节假期,几乎热泪盈眶,问:“那这二十七天,大家都做什?”
“吃、喝、玩、乐呗。”朱贺霖见苏晏起身穿衣,顺手把挂在衣架上官服递给他,甚至还想帮他穿上。
太子服侍受不得!上次感冒时被强行喂热粥,差点把他喉咙烫伤,可算吧。苏晏赶忙侧身躲开,自己把常服穿。朱贺霖嘁声,命宫女进来给他梳髻。
收拾停当、用过早膳后,苏晏准备出宫,说要回家准备过年事宜。
朱贺霖虽然舍不得,但也没道理强留他,于是说:“小爷送你出宫吧,从午门走。”
苏晏在午门挨过廷杖,听就膈应得很,“为什不走东华门?更近。”
朱贺霖笑道:“带你去看好玩儿啊。午门外正在搭鳌山,准备元宵灯会,可壮观你定没见过。”他拉着苏晏上轿子,吩咐侍卫去午门外。
轿子行至左掖门时,苏晏从风吹开帘缝中,看见支仪仗队伍簇拥着辆凤辇,从右掖门出去。他猜测是某位宫妃,但不知是谁。
朱贺霖看他好奇,撩开帘子瞥眼,“是卫氏。”
“卫贵妃?她出宫做什?”按理说,皇帝妃嫔是不能随意出宫,于是苏晏随口问句。
朱贺霖面上露出看笑话神情:“前阵子她闹腾得厉害,会儿说自己病,会儿又说二皇子病,把父皇胡诱过去几趟,又弄些妖妖娆娆宫女去侍候,把父皇惹恼,干脆连她面也不见。这两天听说又来求见父皇,自称她母亲病要回家省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父皇懒得跟她掰扯,就同意她出宫回娘家。”
“二皇子呢?”苏晏问。
“没事,好着呢,如今在皇祖母那里。”朱贺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去慈宁宫请安时,见皇祖母爱不释手地抱着,八个月二十多斤小胖子个,她从早抱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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