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是。
次日午后,宫里来旨意,景隆帝果然要亲自看看这疯刺客。
诏狱阴暗污秽,天子自然不会涉足,只驾临北镇抚司公堂,下令将人犯押到堂外院中。
随驾禁军把这方官署围成个严严实实铁桶。高坐明堂天子与前院之间,隔数百名锦衣卫拦成人墙。
不仅御驾亲至,在东宫“养伤”养到百无聊赖太子也来。景隆帝身明黄色衮袍,彩织四团龙,两肩团龙加饰日、月章纹,雍容威严;太子朱贺霖则穿着轻便橘红色窄袖戎衣,外罩秋香色妆缎对襟罩甲,腰束小带,英姿勃勃地坐在父皇身边。
沈柒行礼后,垂手侍立于侧下方。
五花大绑刺客被锦衣卫押到院中,强迫跪下,解开束口衔勒。为防意外,他双眼上布罩依旧蒙着,没有解下。
这刺客是个青年体貌,裹在囚衣中身形瘦削而不失劲道,身上各处伤口都事先敷药包扎好,又灌过碗浓参汤提神,故而看起来状态还不算太糟糕。
他茫然地跪在庭院中央,因为眼睛被遮无法视物,便竖起耳朵听动静。
景隆帝打量过后,问沈柒:“你说这人疯?”
“禀皇爷,确是疯。”沈柒回答。
朱贺霖腾地起身:“孤下去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夜行刺之人。”
“歹人凶残,小爷万不可涉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爷三思啊!”随侍富宝和成胜忙不迭地劝谏。
朱贺霖摆摆手:“他都捆成个粽子,还会扑过来咬不成?再说,小爷是吃素?”他转头对景隆帝说道:“父皇,去验证下。”
皇帝似乎对他勇气颇为赞赏,微微颔首。
台阶上锦衣卫退向两边分出通道,朱贺霖走下去时,顺手抽把绣春刀,心里并不感到紧张,甚至有股隐隐兴奋。
他脚步沉稳地走到刺客面前,端详对方脸和双手,又蓦然抬起刀锋,下割断绑眼布罩。
这突来冒险举动,让两旁押解人犯石檐霜等人大为紧张,急道:“殿下小心!切莫与他血瞳接触,以免中迷魂术!”
朱贺霖道:“凡运功施术,必需真气支撑。他若是真疯,体力真气或枯竭、或散乱,哪里还施展得出迷魂术?”
断成两截布罩飘落于地,朱贺霖看清这刺客脸,二十来岁,五官端正普通,瞳仁暗沉沉,像浑浊红色玻璃珠。相比他遇刺那天见到精光四溢诡异血瞳,形在神已散,显然已生机尽失。
朱贺霖仔细查看完,肯定地点头:“那夜行刺孤,就是他。”
刺客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站起身,疯疯癫癫地笑起来:“哈,哈哈,是他,就是他!”
“你是什人?受谁指使?为何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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