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何存,整个沈家也跟着蒙羞,沦为街头巷尾笑柄。尤其你父亲还生着病,受不得刺激。”
沈柒把嘴角撇,露出个近乎冷酷诮笑,这使他看起来比同龄少年要成熟得多,也阴戾得多。“那又如何?沈家没把们当人,们又何必把它当家。至于父亲,看他这行将就木地活着,比死痛苦。”
姚氏神情十分难过,似乎既不认同他偏激,又自觉未尽母职,没有规劝他资格。
沈柒被她目光看得烦躁不堪,转身躺下面对壁里,无论谁说话都不搭腔。
姚氏没奈何,哄好女儿,就去橱柜里取那罐珍藏椴花蜜——天冷,蜜冻成白色结晶,像冰酪,像香雪,开罐就能闻到甘冽沁骨清芬。
她舀勺放在碗里,迟疑后又舀勺,用温水化开,端去给沈柒。
沈柒不喝,也不说话。
姚氏还要赶去做事,劝片刻不见反应,知道儿子这股倔劲上来,谁情也不领,得他自己想通,只好把碗放在床边柜面,嘱咐几句后带着沈明露离开。
沈柒在房门关闭后腾地坐起身,望着娘离开方向。
他眼中似乎掠过丝愧悔,但也是压抑与冷硬,像被严霜打过荆棘林,本就质地尖锐,更没有余力色调鲜明。
“你怎不走?”他问坐在床沿沈晏。
沈晏脸色干净,表情乖巧,把那碗椴花蜜水捧到他面前,让他迁怒还没诞生就夭折。
沈柒注视他小九弟,眼神渐渐柔和,低头含着碗沿喝口。
似乎有点不对劲,模糊念头如星火乍亮又乍熄,他抓不住。
沈柒又喝口,蜜水不是不甜,但总不够该有那种甜。这点异样失望,说不清,道不明。
他微微发怔,蓦地对沈晏说:“你喝。”
沈晏摇头:“娘特意留给你,不喝。”
沈柒把碗口往弟弟嘴唇上抵:“你必须喝。”
沈晏无奈喝口。蜜水把他颜色浅淡嘴唇染得透润,如掉落茶杯花瓣。沈柒盯着那抹水色看,哑声叫:“小九。”
“嗯?”
“小九。”他又叫声,尾音发颤,“小九。”
“七哥?”沈晏有些不解。
“……叫七郎。”
沈晏愣,笑:“才不,你是七哥。”
“——不是你哥!”沈柒把这股不知从何而来郁闷,鬼使神差地喊出口。
沈晏皱眉,稚嫩脸上竟隐隐浮现出为难、排斥与忍耐之色:“可们就是兄弟。”
出离愤怒击中沈柒,他把碗打翻在地,猛扑过去,压倒沈晏,扼住对方细白脖颈,“说不是就不是!叫七郎,快叫!”
沈晏被掐得喉管窒痛,脸颊涨红,那双近在咫尺湿润眼睛,依稀能窥见将来春色入眸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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