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命官!吏部官名册里注名!你区区个七品御史,与同属都察院管辖,有什资格将革职削籍?简直荒谬!”
苏晏手握圣旨,垂目俯视:“这道天子亲手所书敕谕,便是资格。既然三司以下*员均由约束委用,那实不堪用,就地罢免,有什问题?”
“不信!”陆安杲绝望地大叫,“这圣旨是你伪造!为官十年,从未见皇爷下过这等偏恩盲信敕谕!”
“污蔑伪造圣旨也就罢,还敢出犯上之言,你是觉得没当场砍你脑袋,不得劲是吧?”苏晏厉声道,“抗旨不尊,是想见识下先斩后奏尚方剑?”
“——尚方剑!皇上还赐你尚方剑?”陆安杲打量他周身,眼中浮现惊惧之色。
苏晏冷笑:“你真想看剑?只怕此剑出鞘,你人头就要落地,直同昨夜那七个人犯般。”
陆安杲愣住,失魂落魄道:“不看!不看……”
苏晏对周知府说道:“借贵衙差役用,押解陆安杲前往京城。”
周知府黯然点头,命人进来,当场摘陆安杲乌纱与官服。陆安杲被差役半架半拖,踉踉跄跄地走出去,嘴里仍在喃喃:“尚方剑专戮之权,岂可轻赐幸臣,皇爷糊涂呀……”
苏晏心道,你再这犟嘴还犯上,到京城面君,只怕也是个死字。
他拿尚方剑吓唬陆安杲,却并没有打算真下手。陆安杲再怎说也是御史,风宪官本就清贵,犯事也应依律处置。比照后世,这就是个部门同事,都是搞纪检,他要真亲手把人杀,其他同事怎看待他,还要不要在单位混?
周之道心绪逐渐平定,长吁口气,朝苏晏拱手:“接下来就有赖苏御史。”
苏晏也看出这位知府大人用来干干活可以,拿主意不行,便直接说道:“先把什伍连坐法废除。官府颁布公告,安抚百姓,号召回归其田,免除本年赋税。凡是失田逃亡流民,许其投官自首,可免于治罪,并量其人丁多寡,给拨草场土地。”
“那些不肯投官,打家劫舍贼匪呢?”
“贼匪还是要抓,但要绥靖分化,尽量把愿意耕作召回来,变匪为民,就能削弱他们力量。其实这只是个开始,先表明官府态度,紧接着们要解决,就是民牧问题。须得废除‘户马法’,民众才能真正安心劳作。”
周之道惊诧:“废除‘户马法’?这如何使得!此法乃太祖皇帝亲颁,延用至今百年,从未有废止之意。”
苏晏心道,现在不想法子废除,难道要任它成为起义动乱导火索?反正民牧迟早也是要衰败,忘再过几十年,哪个年号时,朝廷不得不大规模变卖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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