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吗。”
晁鸣起身拿烟。刚才突然下雨,雨丝穿过未合拢窗隙扫进来,姜亮点说冷,于是他把窗户关好。
姜亮点斜靠于床屏,没穿衣服,只是上身盖着件衬衣。额头包着块纱布。他眼睛有点大,垂下来不看别人时候,眼尾就往太阳穴方向翘,像只漂亮小猫。没说话,姜亮点右手狠狠地抓把床单,但很快松开。晁鸣叼着烟,没点着,坐到床边,把另支烟递给姜亮点。开始姜亮点不张嘴,晁鸣捏他腮给他塞进去,姜亮点就老实地含着没再反抗。
“在满天星看着抽得那起劲,现在又不要。”晁鸣给姜亮点点火。
烟挂在姜亮点嘴角,烟灰撑着将掉不掉,他取下来夹着,说:“你好没意思。”
“什有意思?”
“什都没意思。”
“骂你打你就是有意思,做你喜欢渴望就是没意思,”晁鸣将烟灰荡在姜亮点肚皮上,“挺贱。”
“是,不光贱,还恶心。”姜亮点终于抬头,看着眼前那张朝思暮想脸,嘴唇,烟身上印宝蓝色小字,KENT。
晁鸣只觉得心中快意爆炸,他对上姜亮点眼睛,喉结上下滑下。
“你什时候让走?”
“让你走,”晁鸣笑,“让你走后好坏名声?”
不欢而散…晁鸣离开时候又给姜亮点脖子上铁环锁住。这次他没放长链子,姜亮点去不到床以外地方,连厕所都不行。
“别尿床。”晁鸣合上门。
秋雨有另种说法是寒蝉,夏秋、秋冬交接,还能叫出微弱声音蝉,在雨里垂死蝉。窗户闭得很严实,可窗帘还未完全拉紧,姜亮点得以看到外面些湿漉漉光景。他把目光放在厕所门上,曾经他两次从那里爬进来,两次自以为聪明绝顶。摄像头被拆掉。姜亮点接着又把头在枕头上蹭下,他两次躲在床下,两次躺在床上。
他做鱼汤,晁鸣还没喝。
那时候姜亮点转头看到晁鸣,打个幅度很大抖,两片瘦肩膀像刚海钓上来鲽鱼。房间灯还没开,视频还在播着,白荧荧光,姜亮点觉所有血液皆倒流回心脏,僵硬,好似张嘴就能听见上下牙齿连接处咯吱响。他站起来想跑想逃,可刚迈步就被晁鸣再次推倒在椅子上,晁鸣把椅子转回去,接着整个人笼在姜亮点身后,两只手臂撑于扶手。
“解释解释。”晁鸣在姜亮点耳畔说话,声音不大,缝着他声线道气儿。
姜亮点咽口水,眼睛不坚定地眨,像在整理思路。从晁鸣角度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绒毛。
“你早就知道。”姜亮点开口,第个字跑音,于是咳嗽两声。
晁鸣没说话,这根本不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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