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人给他打扫房间,罚他再也没有田螺小兵给他做内务。
在那个河边,那个山崖下面,看都不看那个冰窟窿,在那片乱七八糟雪堆里扒着,这里站很多人,为什来那多人,他们都聚在河边,有人在凿开冰窟窿往水里下人,他们都跟没什关系,只管在那些雪堆里挖着,雪橇铲被扔,如果他躲在下面,雪橇碰伤他怎办?扔开手套,用手挖着,排长,你干啥呢?你躲下头干啥呢?都知道你躲这儿你还不出来,你玩够没有?你不是答应得好好吗?你不是说睁眼睛你就站眼跟前儿吗?你这个骗子,大忽悠,你别调皮,别闹挺,你说你多大人,还跟玩这个幼稚游戏丢人不?咱不玩成吗?认输,你赢,高兴不?高兴咱就出来吧,成吗?你不是说回去还要给请功吗,你不是答应要给特别奖励吗?排长,想要是什还没有告诉你,你出来吧,出来告诉你,听话,排长,听话……
他们都在拉,他们他妈都在干吗呢?!
白洋拽过滴血手指头,脚把他踹倒,他爬起来照着脸上扇巴掌。
“清醒吗老高!”
他哭着冲喊。
“都挖遍!挖遍!排长他回不来!回不来!”
他说啥呢?听不见,只看到他嘴型在动,耳边是嗡嗡响空白。茫然地瞪着他,然后推开他,因为他挡住视线,看到河边冰面上个东西,反射着日出阳光,慢慢地过去,跪在冰面上。
它在冰面上静静地躺着,上面覆盖着雪。
手枪形状,它总是被放在胸前口袋里,总是温热,带着火热温度。现在它冰冷,覆着层雪碴。
慢慢地捡起它,捡几次,手指不听使唤,抖动着,几次,它都从指尖掉下去。
心脏部位是片麻木,没有任何知觉。忽然像哪里掉块,根尖刺扎进去刺痛,那种痛渐渐蔓延开来,越来越大,如千斤巨石,越来越沉重地压住,堵住喉管,块块崩塌陷落,手指握紧那冰冷火机,颤抖着毫无力气,将它攥紧,攥进骨肉,分筋错骨地撕裂,血红后是无尽黑暗,两眼黑……
“老高!!……”
“快!担架!……”
……
巍巍苍山,白雪皑皑,凄厉风声吞吐着呜咽,片冰雪世界,无情覆掩着这片大地。呼啸林海像在沉沉呼唤,呼唤苍莽大地尽头,声声巨恸悲鸣……
停下手中笔,笔尖颤抖着,写不下去。钢笔在纸上停留下个墨团。
窗外,阳光照射着开阔营区。远处传来年轻战士厮杀声。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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