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心情不错,也逗着。
把姜茶递给他,他喝口说:“还有这,哪来?”
这东西服务社里般没卖。实话实说:“张岚给。”
是通信连个女兵下午碰见送给。以前在通信连时候,跟她们话务队都比较熟悉。
“‘小白鸽’啊?”杨东辉说。小白鸽是张岚绰号,她跟电影《林海雪原》里头演小白鸽女演员长得很像,就得这个外号,在女兵里很有名气。
“可以啊!她东西可不轻易送人,你小子行!”
听出杨东辉语气里调侃,说:“偶然碰上,她随手给。”
“不错,上回老三人去要杯热水都没要到,还是兵有出息。”他坐在凳子上,边架起腿穿袜子边笑着看着说。
他眼里玩笑意思,尽管是玩笑,还是明白那个意思。
沉默。
他明明知道心思,明知道对任何女兵都不会有意思,还开着这样玩笑。他希望什?希望能对女兵感兴趣,还是希望能接受某个女兵好意?不知道。
“对她没兴趣。”
粗声粗气地说。
这突兀句,让他愣下。他看看,也看着他。他把眼神移开,气氛有些尴尬。
“排长,新年联欢会报个节目。”打破尴尬说,不让气氛变僵。
“啥节目?”他从刚才尴尬中恢复,带着兴致问。
“保密,现在告诉你还有什意思?”
“得瑟,还保密,保得住啊?问文书要个节目单都知道。”他好笑地看着。
妈,他脑子转得也太快。
“你能先不看节目单吗?”很郁闷。
他看着郁闷脸哈哈大笑:“你个机灵鬼也有吃瘪时候。”
他这晚上心情特别好,不知道是什事让他这高兴。
“排长,谢谢你护膝,还有脚套。”说,就是想来谢他。
“好使不?还有这个,拿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冻疮膏抛给。昨天站岗,手上冻疮被他发现。
他直惦记着。心里热乎乎。
打开冻疮膏往手上抹,他看粗粗潦草地抹下,叫过去:“你那抹管什用?跟猫舔脸似,过来。”
过去,他叫坐在他身边,把手拉过去看,抽回去,那冻疮长得很埋汰。他固执地拉过去不让动。
他沉默地翻着手看会儿,接过手里那盒冻疮膏给抹,抹得很仔细,小心。
“要新年,给家里写信没?”他边抹边问。
“写,还没寄呢。”每个星期文书会来收次信,还没到时候。
“都写啥?不许哭鼻子啊。”
“哭什鼻子啊?又不是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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