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变得光怪陆离。
某个时刻,他甚至分辨不清是他在跑,还是脚下那条路在拖着他向前。
终于,在他即将力竭之际,前方出现个人。
个渝州老熟人,旧神。
然而此时他却只有张脸孔,两条手臂,与普通天使并无差别。
道路崩塌停止,似乎预示着终点已至。渝州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之人,旧神也笑着打量着他,那笑容仿佛长进肉里,至始至终都未改变分毫。
很和善,也很虚伪。
渝州正想开口询问,旧神却突然瞬移到他面前,两人脸贴着脸,鼻尖相距不到1cm,渝州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嘴唇间轻微吐息。
诧异之际,本书被塞进渝州手中。他低下头,却怎也看不清封面上字,就在他翻开书籍第页时,旧神突然诡异笑,纵身跃入万丈黑暗。
那笑容中不是别,正是解脱后快慰。
他摆脱什?渝州惊,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旧神问个清楚。
人是拉上来,却不是旧神,那是种他从未见过怪物,那怪物披着癞蛤蟆皮,所有疙瘩上都冒着硫磺味浓浆,正朝渝州呱呱直叫。
渝州吓出身冷汗,这才定睛朝下方看去。
脚下哪还有什道路与旧神,只有座由尸骨堆成高山,无数奇形怪状恶鬼正吼叫着,厮杀着,踩着彼此尸骨底向上爬。
血液从他们身体中流出,染红整座高山。
渝州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脚已经被粗壮锁链缠住,无论怎挣扎,都无法挪动半分。
这是……《神语》插画中内容。
渝州骇然回身,身后果然有张遮盖切帷幕,许是感应到他注视,帷幕缓缓拉开,如同场无声哑剧。
只是剧中表演者不再是弹琴唱歌天使,而是形形色色人,萧何愁,卩恕,吱儿,云刑……有他认识,也有他不认识。
他们无例外都僵白着脸,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渝州,仿佛在等待他做出某个至关重要决定。
仿佛过很久,又仿佛只过瞬,尸骨崩塌,道路重现,渝州以肉眼无法看清速度退回原点,身周是数以万计未知道路。
渝州茫然睁开眼,入眼便是太阳面目狰狞面孔,它眼睛已经闭合,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抗拒。
渝州向四周看去,雨依然下得无休无止,远处两人也维持着原先动作。
时间仅过去瞬。
他抹把脸,没时间细究幻境中内容,他攥紧东西就要回卩恕身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卩恕吼声,“双焱,小心!”
原来,莱奥德竟不声不响地出手,也不知这懵懂恶魔是听懂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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