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档,黄烈习惯性扫视四周,视线落到其中几名食客脸上时,下意识“嗯”声。
白鹤:“怎?”
黄烈笑着摇头,“没事儿。”
没想到,这里还藏龙卧虎呢。
那边果果正跟着宋大爷练习二胡。
经过几天磨练,她逐渐抓住要领,手下流淌出二胡声已经逐渐脱离刺耳,只能说不太动听。
宋大爷找首简单练习曲,让小朋友跟着学。
中国传统音乐中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果果认真跟几遍,虽然音不准,但节奏感慢慢就起来。
宋大爷高兴地喝口小酒,对廖初道:“这孩子有天分,天生节奏感!”
这世上做任何事都要讲究天分,尤其是艺术类。
技巧可以后期磨练,但是对艺术天生敏感性无法取代。
天赋平平人通过苦练可能达到较高水准,但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绝对是既有天赋,又肯下功夫。
廖初松口气,又给老头儿上碟水煮花生,杯桑葚酒,“都是您教好。”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愣。
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殷勤。
好像自从把自己带入孩子家长角色,顺便观摩育儿群之后,许多事情就水到渠成。
黄烈对着宋大爷遥遥举杯示意,“您是宋观潮老爷子吧?”
又看向对面李老头,“您是李青海李老爷子。”
俩老头对视眼,“你是?”
黄烈笑笑,“是个猎头,以前曾看过二老演出,那是真不错。”
前些年国内受国际冲击比较大,西洋乐器来势汹汹,几年之内打倒好多民乐机构。
虽然后来形势好转,但已经倒乐团却再也回不来。
那个年代直屹立不倒民乐团也就那几个,黄烈曾陪父亲看过几次,所以有印象。
两个老头难掩欣慰,“多谢。”
不容易啊,他们两个玩儿民乐老家伙,竟还能给人认出来。
“不知两位老爷子现在在哪高就啊?”
此言出,廖初和白鹤就齐刷刷看过来:
这家伙职业病又犯……
宋大爷摆摆手,“都多大年纪,还高就低就,退休啦!”
黄烈道:“您谦虚,看二老这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再在艺术前线奋斗20年不是问题。倒知道有几所大学和乐团想要诚聘像二位这样德高望重老艺术家,不知有没有意向再战江湖?”
白鹤:“……”
看吧,这就来!
廖初:“……”
挖墙脚挖到外甥女音乐老师头上?
两个老头,你看看,看看你,突然笑。
“不用啦,小伙子,这里就挺好。”
宋老头指指满眼懵懂果果,“在这儿也能育人呐。”
累辈子,也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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