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重摔进河沟里。
掉下去就得从头再来,第二回还过不去就打包袱回家,单军浑身湿透又重新爬上绳子,到离对岸还有最后两米时候,他实在已经精疲力尽,被水灌过衣服裹在身上像有千斤重,脚再搭时没搭上,身体下坠下去,单军死死抓住绳索,才没整个摔下。
“行不行!不行就下去!”
教官喊。
那些已经摔两回兵们在河岸上沮丧地坐着,已经坐大片。
单军挂在绳子上粗重地喘气,试着重搭几次脚都失败。他艰难地晃荡着,眼看就要掉。
“撒手!”周海锋忽然站起来吼。教官和其他兵都被他吓跳。
“你不是逞能吗?不是牛逼吗?就这熊样,来也是丢人现眼!下去!”
单军听到,单军股血直冲脑门。
“哎哎,过分啊!”唐凯直拉周海锋。
“叫人别小看,你就这点儿看头?当你能撑三天,你三天都撑不到!你不算逃兵,阵亡都不算,顶多算是炮灰,还告诉你,别以为来就不是孬种,还是那句话,你只配在那个大门里头待着!”
“你闭嘴——!!”
单军嘶声大吼,不知从哪儿来力气,卷起身体脚重重勾上绳子,扭曲着面孔几把手脚连换,那些重量和疼痛都被膨胀在胸口愤怒挤得没知觉,自己都不知道那两米他是怎过去,只知道他要过去,他要揍他!
单军拼到岸边,摔在地下,手心血肉片糊烂。
教官低头看单军眼,周海锋不说话,像什都没说过似,坐回原位。
教官回头看看他,转回头来。
“……比狠啊!”他和另个教官低声,两人背着身子笑。
滚泥浆、六人组扛圆木、钉板跨索、高桥悬吊,等那声“休整”终于下来,群兵烂泥似地瘫在原地。晚饭开,两人为组,颈脖子扛着根圆木吃饭,还得在规定时间内吃完,有兵扛不住圆木从肩膀滚下地,当场被教官蹬出饭桌。
晚饭后休整时间,三三两两在营地挺尸,暮色底下,唐凯坐到单军身边。
“行啊兄弟,”唐凯面带佩服,“看你也不像是吃过苦,还当你挺不多久,想不到够能扛啊!”
“看能看出来”单军皱眉,拔出手里扎进木刺。
“老实说,你说你坦克兵,开始还真不信。坦克营见过,那荒郊野地,个个灰头土脸老实巴交,你,”唐凯眼光在单军脸上转转。“不像。”
“现在信,你要是公子哥儿,还不早哭爹叫娘地打铺盖卷。”
有人在暮色里走过来,是周海锋。
“教官找你。”周海锋踢踢唐凯脚。唐凯嘴甜人活络,和教官混得挺熟。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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