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你说德语呗,”瞿孝棠手搭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你不是怕你听不懂他,是担心他听不懂你是不是?”
何溪怏怏的点头,“说错了闹笑话,影响公司形象,人家认为你司不重视,我负得了责么…”
“多虑了吧,”瞿孝棠说,“给客户做地陪没有那么高的要求,翻译离客户最近,说重点就好,但我觉得,重点应该是氛围,你把他当朋友,自然的说话更好。”
“你说得对,”何溪也看着他,皮笑肉没笑,“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全托了瞿大公子的福了。”
“别不信啊,咱打一赌,”瞿孝棠隔着椅背倾身凑近了,说,“别有压力。”
何溪抬手,拿食指抵着他脑门轻轻推了一下,“赌什么?”
“这次没搞砸,我带你出海。”
何溪骤然想起来,他说过要带他去看海蜗牛生活的地方,顾不上他话里的逻辑问题,问,“搞砸了呢?”
“搞砸了,”瞿孝棠捏住他下巴,晃了晃,“带你回家。”
“这听起来没什么利弊可分啊!”
“主要我没有什么对你特别不利的赌注,”瞿孝棠说,“怎么你都是大赢家,你考虑考虑?”
何溪沉默下来,在视线交汇中拍掉了他不断摸着自己下巴的手,“等结束再说。”
周五来的特别快,这几天瞿孝棠又打了一场比赛,回来后寸步不离的跟在何溪后边,食堂,图书馆,教室,甚至户外外语角也要守在附近,班里同学也源源不断收到小礼物,虽不贵重,但每次收到都似乎对瞿孝棠多了一份喜爱之意。
何溪觉得瞿孝棠这种贿赂与持续不断的刷脸行为对他产生了制衡,比如有好几次何溪想发脾气把这人赶走的时候,郑悦她们都会过来帮忙,帮瞿孝棠的忙,类似于“你别这么对他好不好”和“你就让他在这儿呆着吧,老师都没说什么”,三番五次,何溪举了白旗,转头就问付雪可不可以跟二妈商量一下转班的事情。
从柏林来的一行人总共三位,为首的叫Finn,一个略显粗犷的男人,嘉盛广告负责接待的代表叫钟敏,何溪跟着她在机场接到了人。
费恩很随和,他说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但是第一次来江北。
何溪便告诉他,“江北不会辜负它的客人。”
“当然!我确信,”费恩说,“我们和嘉盛产生必要的交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嘉盛不断在创造惊喜,这很中国。”
何溪翻译给钟敏,对方很是豪迈的决定,先带德国人去一趟中国的酒庄。
去的路上,何溪坐在车里跟费恩介绍沿途的风景,费恩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让何溪很容易便想起了瞿孝棠的话来,紧张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他学着用风趣幽默的方式一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