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祺正过身子望向楼下,唇角微颤,紧紧抱住怀里绣球。肖谔还保持着原来姿势,看不出情绪,直到右侧楼梯传来踩踏声,小璟揣着两盒喜糖跑上来,他才茫然接过,道谢,低头瞧着玛瑙糖盒上图案,透雕工艺对儿游龙戏凤,没什精彩之处,他却看很长时间。
这是文祺第次发自肺腑笑,仔细想来,之前猜不透种种表现都有合理解释。肖谔弯下腰,肘臂撑着栏杆,有人在喊他下楼喝喜酒,肖谔冲他们挥手,没能扯出点笑容。
不爱说话,总是个人吃饭,刷牙时会侧身防着他……肖谔思虑繁杂皱起眉,眼底蓦然灰暗,六年前意外他是全身而退,可它至今都没有放过文祺。
手上绳子是怎断开,衣服上是谁血,滚落在地面碎牙,幕幕倏忽重回肖谔眼前。他沉重叹口气,转身把糖盒放进屋里,低垂视线没去看文祺:“到下面应酬会儿,很快回来。”
泛白指尖用力抓着绣球,文祺改变主意,他不想让肖谔走,可他还是听话点点头。
方铭礼终于捉住肖谔,白酒杯递过去,被对方换成瓷碗,倒半瓶白酒,直接灌。尹月芳吓跳,赶紧去拉肖谔胳膊,扬手就往脑袋瓜上招呼:“吃东西你,哪儿有喝这猛,找打呢吧!”
肖谔喝酒不红脸,但上头,嬉笑打闹没两分钟,眼前就开始万花筒似扭着转。方铭礼队里兄弟对肖谔早有耳闻,见这能造,更是使劲儿撺掇,杯酒根烟,轮着折腾。
陆然完成拍摄任务,扒开人堆找到肖谔时,那人已经仰躺在椅背上,眼神涣散,牙齿咬着烟尾棉花,也不怕落下烟灰烫到脸。
“这拼?”陆然摸出陆小昭塞给他那根喜烟,歪头点燃,难得懒散单脚踩上桌沿儿,摊倒在椅子里,显然累得够呛,“你别待会儿回房间折腾人文祺去。”
“不会。”肖谔暗哑开口,头痛欲裂,“清醒很。”
绣球和桌上合影放在起,文祺看向照片中肖谔,今天没能让这个人开心笑出来。他失落打开糖盒盖,挑拣出红色包装糖果,拆开,颗颗吃进肚,吃完盯着糖纸上纹路,想想,从抽屉里拿出剪刀。
雪貂循着甜腻腻味道凑过来,匍匐前进,文祺停下动作,给它拨颗红双喜大虾酥。
重新合好盖子,窗台上淋层火红夕阳,栅栏街变得安静,穿梭来往人流陆续消失在街口。文祺爬到床上,望着屋门,肖谔还没有回来。
他脱掉唐装,叠好放在枕头边,躺下,闭眼,睡不着。复又起身,从领口拽出黑绳,来回捻着那枚雕刻金色樱花芙蓉晶坠子,寻求心安。
转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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