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塑料袋里装着热乎三小包糖栗,肖谔大步往回赶,急出身热汗。
栅栏街里有吆喝声,也有震天锣鼓,有清淡茶香,也有各种风味小食,肖谔略过两侧景儿,快步变成小跑,离茶楼越近,心思越是明朗,他焦虑,不是怕怠慢客户,而是因为离开文祺太久。
春末清风,卷起丝熟悉味道。在经过楼旁那棵几近凋零樱花树时,肖谔下意识扫过去目光,漫不经心瞥,险些摔倒,打着趔趄慌乱站稳身子,怀里糖栗撒满地,散着细腻甜香。
他发狠瞪着树下那抹瘦长背影,那人正抬起手臂,去摘枝桠间剩下最后几片花瓣,似乎想要留住这季,尝尽酸苦,又在翻转命运中,窥见蓬勃生机暖春。
身后有杂乱脚步声,文祺回头,撞进个凶猛拥抱中。肖谔力气太大,后仰身体弯成个不怎舒服弧形,他却享受,微微踮脚,好能与对方贴更紧。
肖谔情绪有些失控,他转过脸,滚烫唇擦着文祺短发,蹭蹭柔软耳朵,最后落在他颈侧,连带着从眼角滑出,点温润潮意。
文祺轻轻问:“买到栗子吗?”
肖谔闷声回答:“买到,可是全都撒,还得再去买趟。”
“那起吧。”文祺拍拍他背,“你走慢点,跟得上你。”
“好。”
天色明亮,岁月悠长。这次,是只有两个人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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