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公路有条近乎直角弯道,内绕座石山,外侧是沙滩和海,车子停在安全区,章珣跟在程澍身后顺着公路往上坡走。
海风掀开程澍外套,他走得不快,但步距很长,章珣小跑才勉强跟上。
“程先生……你刚刚,说们见过,”章珣想让他停下来,手碰碰他胳膊,作罢,“你说是殡仪馆?”
程澍慢些,他轻点下头,“随口提,没事。”
他神色和他话不太对称,章珣无意识停下来,看着他逐渐走远,不知道为什,他觉得程澍心情定很不好,尽管从认识他起,他就直保持高强度工作状态,看起来不悲不喜,但今天他,和往常不样,章珣慌忙追上去,“程先生,章珒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
“那呢?”
“你不想麻烦?”
程澍这问,章珣很快摇头否认,“养不起章珒,也养不起自己。”
“自认知很清晰,”程澍停下来,中肯道,“你弟弟有你半思维多好。”
章珣时分不清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心里惦记着这人心情不太好,便不打算刨根问底,转而问另件事——
“程先生,你去学校接,真没事?”
“怎?”
章珣不自在挪开目光,“是担心对你有什影响,同学问过,说你是表哥,这样,你不会介意对不对?”
“表哥……”程澍把这个称呼放在嘴里咀嚼遍,“你开心就好。”
章珣不再说话,落后他小半步,走大约刻钟,再回头看,程澍车子孤零零等在那,像只掉队蚂蚁。
章珣很晚才反应过来,程澍断他课,好像只是让他陪着在海边散会儿步,两个人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从坡下爬上去,再慢慢走回来,最后程澍说,“今晚要述职,先送你回去。”
车子停在楼下,章珣解安全带,却许久没下车。
“章珣。”程澍突然叫他。
章珣转过头,“程先生……”
“想跟去述职?”
章珣凛,手摸到门把手将门开条缝隙,又停下来,“你晚上过来吗?”
“不用等。”程澍说。
“哦,好。”章珣下车,站到路边,在目送他离开后才拿出手机,梁近舟又是很久才接电话,章珣开口便问,“你有空吗,来这趟。”
梁近舟冷不丁有点结巴,章珣也不管,“别找借口,在家等你。”
梁近舟到章珣家门口,踌躇有五六分钟,最后门被推开,章珣默不作声,给他让条路……
虹山别墅。
驻家阿姨接过程澍外套,程澍还没出声,便有个小男孩摇摇晃晃冲他跑过来,“三叔!三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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