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云而来,机翼切开光线,正平稳下降。几分钟后,轮胎与地面撞出记剧烈响动,陆辰风身形微晃,缓慢睁开眼睛,阳光漫进模糊视野,他向窗口偏头,外面是个晴朗天。
漫长滑行结束,舱门开启,嘈杂声音响在耳畔,陆辰风没先挪窝,仍保持着单手支颐姿势,等周围乘客依次离开得差不多,他才解松安全带,歪身移出座位,抬臂打开机舱上方行李架。
随身行李不多,及膝铝制旅行箱里放着三套换洗衣服,牛皮公文包中装着随手从卧室书架挑来两本消遣读物,陆辰风抖开风衣披上,步伐稳重地踏到舱门外,周身裹着层柔融暖黄。
下摆渡车,通过摩肩接踵出站口,大厅内人来人往,步履匆匆。陆辰风低垂着眼睑,眸中只有光可鉴人地砖,脸上神色淡漠,头顶传来又趟班机降落巨大轰鸣。
缀在人群末尾迈离大理机场,行道旁停着几辆出租,陆辰风随便拣辆把自己和行李箱并塞进后排,急切地掏出烟包,低头咬住根,眯起眼睛熟练地滑开金属火机点燃。
司机是位中年大叔,地中海发型,脸憨容地瞄着后视镜,笑盈盈地问:“先生,去哪儿啊?”
不甚流畅普通话,好在陆辰风听得懂。尼古丁辛涩苦味滚动在口腔,他含着烟说:“往洱海开吧。”
车子从沿路车队中脱离出来,司机麻利地打圈方向盘,热情地启开话匣子:“这天色也不早,您订好住地方吗?洱海可大,您是要去喜洲?挖色?还是双廊啊?”
听见司机问话,陆辰风时也答不上来,因为这趟旅行是他临时决定,脚下根本没有方向。
几个月前,陆辰风在生意场上狠狠地栽跤。有多惨烈?毫不夸张,十年心血毁于旦,落得个名利双输下场。
无数次鼓足勇气想要振作,可面对业内质疑和指责,陆辰风自尊心严重受挫,更何况,谁又能真甘心再耗费几年重新来过?
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远离城市喧嚣、是非和人心。他想尝试从快节奏生活中抽出身来,放下事业,独自走程前路不明岁月。
几个地名在脑中迅速轮转遍,陆辰风道:“您给挑个吧。”
字咬得不清楚,话也讲得含糊,像随便将自己人生丢给命运,任凭处置。
司机打趣地说:“您就这信任啊。”
陆辰风不动声色地支着下巴,不再言语,明明车窗外风景秀丽,他却盯路窗户。
司机碎话叨叨个没完,车内没有刻是安静。临近洱海,驾驶位上声音倏然停片刻,随即扬起嗓子致使陆辰风神游思绪立时砸回体内,他夹掉烟蒂,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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