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手捧移动POS机的女招待跪在长毛沙发上,另一位趴在宫隽夜的身后给他点烟。
他歪着头碰碰我的头,“押哪个。”
我指着拳击台右端那个黑炭似的左撇子,“他。”
“哟。这是打算爆冷门啊,”宫隽夜听女招待给他看了目前的下注情况,把烟咬在嘴里腾出手来,在POS机键盘上按了六位数,“赔了我今晚睡你。”
“……”
我不禁有点动摇,“爸爸我们少打一个零吧。”
他乐不可支,搂过了我在脑门儿上响亮地亲了口,“不怕。”
他在回执单上签名,递给看着我们偷笑的女招待,“赔不赔都要睡你。”
万幸是我押的赢了。
我看着他从赌桌上提回让我毛骨悚然的一箱子钱,刚被女招待和男保镖送出拳击场的大门,司峻也穿过簇拥着的红男绿女找来这里,拉我们到了牌桌前,教我玩最简单易懂的二十一点。
费娜翘着二郎腿坐在牌桌上,手中一副牌洗得令人目不暇接,嘴里叼着一只巧克力味的黑恶魔,笑道:“小帅哥,没钱了可是要脱衣服的。”
“宝宝没事儿。”宫隽夜从后面抱着我,“我们刚赢了四十万。”
今晚的第三杯烈酒灌下去,我看东西都是重影的。
屋顶变成迷幻的不规则形,耳边的人声忽远忽近,像是潜入水底,又像是填满整个梦境的泡沫,炫目而不真实。
四局玩儿完我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费娜则是脱得只剩一身黑色比基尼,她坐在司峻腿上,把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同桌围观的男人们疯了一样吹口哨。
第五局结束已经是夜里一点,她坚决不再脱了,但是按照牌桌上的规矩愿赌服输,她从手包里掏出一只口红抵押给我,“不玩儿了,宝贝儿你真是个招财猫。”
我傻笑了一路,清醒的时候我脸上是决计不会出现这种幅度的笑容,满身酒腥,踉踉跄跄地跟宫隽夜进了通往出口的电梯里。
我靠在反光的墙壁上,拧开那只TomFord的口红,对准在自己的下唇,却在眩晕中涂过了界,画了一道在脸上。
他托着我的腿抱起我,压在墙上亲吻,口红在碰撞中滑脱了手,滚了一地绮艳的红痕。
电梯在地下一层被人按停了,门开时的灯光和其他人看到我们时的起哄声一齐爆炸开来,宫隽夜撑着墙面的那只手挡住我的脸,另一只手的拇指抹去嘴角的口红和津液。
“麻烦关一下门,谢谢。”
那天后半夜发生的事我都只记得住大致轮廓。
宫隽夜不像我一样不胜酒力,还能一路顺风地开着车回家,把挺尸状态的我运进屋,但很不幸没能勇猛地攀登上楼,俩人就睡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渴醒的。
宿醉后头痛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