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四十分晚自习下课，
到家
时候刚过十点。客厅里没人，晚间新闻正播放到前情提要。
脱
鞋，看见夏皆在厨房弄夜宵，门里
片赧黄色灯光下，飘散出鸡蛋羹热气腾腾香味，挺勾人食欲。
她从抽油烟机声中提高嗓门叫，“回来？”
“嗯。”
把钥匙和书包放在立柜上，走到厨房门口往门框上靠，看着夏皆在灶台前忙活背影，“你今天让宫先生来给送晚饭啊。”
深秋夜晚已然有些凉意，见她占着手，就主动过去把阳台窗户关好。
“啊？”
她把盘子端到吧台上，动作因为诧异而变得迟缓，口气相当不可置信。“正想跟你说呢，今儿下午他路过们店买咖啡，给们老板吓得够呛，尤其是们俩还打个招呼。”
“可人真是来喝咖啡……意式浓缩，能当场苦死两头牛那种。”她说，“后来店长有事儿出去让代班，心想完，不能去给你送晚饭。”
“当时纯粹就是话赶话，没想到他真乐意帮这个忙。果然是出来混，言而有信。”
“妈，你这心也太大。”
拿着杯子装模作样喝口刚榨橙汁，唯恐她从言语中看出什
端倪来，别人不敢说，孩子妈总是有这种本事，让每个心里有鬼青少年在她们火眼金睛中,bao露无遗。“可不想欠他人情，下回别这样啊。”
“哦。”
她放下杯子，忽然问，“宝宝，你想不想学音乐。”
看着她，“什……”
“是说，现在去参加集训还来得及。问你要不要走艺术，妈妈想听听你意见。”她指着自己太阳穴，“真实想法。”
那些曾在某些时候被竭尽全力打消过念头，被这句话鼓动起死灰复燃倾向。时愣怔着不说话，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这让清楚意识到，心里还是暗自生着那点点侥幸。
想学音乐。
想得到更专业教学，能够正当进入这个领域，直接考到音乐学院去，那样就不用在自己不感兴趣文化课上浪费时间，从而能比那些迷茫同龄人更早得到自己想要东西，花更多精力在对自己有用事情上才是节约生命，不是？
可是这真可能吗。
“上次家长会散会之后悄悄问你们老师，她说现在着手去准备还来得及，”她似乎看出忧虑，故作轻松耸耸肩膀，“钱什你不用担心，你妈还是能弄到手……不过听说艺术生也不好混啊，集训也很辛苦……”
“不用妈，”冲她挤出个微笑，“不去。”
接下来没等她再说什，就拖着书包上楼写作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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