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乱七八糟的梦糅杂在一起,搅得人心神不宁。他一会儿梦到江金海猩红着眼问他为什么不能代替他去死,一会儿梦到受害者家属慌张无措的眼泪。闹钟响起的时候他瞬间睁开了眼睛,比他早一步醒来的傅黎商仿佛被他眼中的惊慌吓到,揽着他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好半晌江郁可才回过神,他的心跳仍然很快,开口的嗓音发着抖:“几点了?”
“快九点了。”傅黎商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
“哦”
等江郁可平复完错乱的心跳,傅黎商才摸了摸他的脸:“该起床了。”
今天是很寻常的一天,来民政局登记的人寥寥无几。下车前傅黎商把两本户口本拿在了手里,江郁可罕见地拉住了他。
仿佛确信自己再也无法挣扎,江郁可抿了抿嘴,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宝宝”
傅黎商没说话,只是把放在车门上的手收了回来,沉默地等他开口。
“我”接二连三的梦像预兆似的,使江郁可本就不安的心愈发烦乱。可傅黎商很耐心,甚至还安慰他:“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等以后想说了再告诉我。”
登记领证的步骤说起来也非常简单,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等江郁可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已经把两本红通通的结婚证递了过来,笑着开口:“新婚快乐。”
江郁可记得在拍照片的时候有好多工作人员凑过来,惊叹于他们两人出众的外貌,还说了好多吉利的话。这两本结婚证连带着两本户口本最后都落到了傅黎商手里,江郁可瞥到照片上自己僵硬做作的笑容,仿佛才如梦初醒——
他真的跟傅黎商结婚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好像铁了心要跟他过一辈子了。
傅黎商不是傻子,江郁可的心不在焉表现得太过明显,但他并不在意,江郁可有事瞒着他,这是显而易见的。而等到夜晚降临,他的耐心等待才终于有了结果。
分不清是谁起的头,重逢之后他总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今晚是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傅黎商去摸江郁可蹙起的眉,看他沉浸又挣扎的表情,看他的汗滑落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圈涟漪,很快便蒸发得无影无踪。
江郁可很少有主动的时候,他怕疼,傅黎商又舍不得让他累。如今他扶着他细瘦的腰,把主动权都交给了他,江郁可眉梢上挑,漂亮的眉眼鲜活又勾人。
他听他喊自己宝宝,尾音发颤,藏着很深的,自己也看不懂的情绪。他搂着他的脖颈伏了下来,两人离得近了,傅黎商看见了江郁可的眼泪。
他说宝宝,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没有长大,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傅黎商也笑,他摸着他清瘦的脊椎骨,去咬他的唇。
江郁可含糊